我不解的问道:“所以,只要把这本书交到谁手上,谁就能顶替我肩上的担子?”
刘芳却扭头望着某个方向,仿佛在注视着什么东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是它们选择了你。”
闻言,我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搞半天还是绣花鞋的手笔,它指引我来到这,然后自梳女的阴魂们一致选择了我,完全就是双向奔赴的事情,并没有谁吃亏谁占便宜的说法!
想明白这点后,我内心好受多了,走到桌前端起那杯凉却了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扭头对刘芳敬了敬空杯,说道:
“大家姑,多谢招待。”
然后,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仿佛完成了一件任务,全身心都舒畅了。
这时韩艺却追了上来,茶里茶气的问道:
“明明被我们欺骗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呀?你是老实人吗?”
老实人三个字,使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蛋,微笑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看似是我被你们欺骗了,实际上我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取走这本《金兰契》?你们啊多此一举。”
韩艺听到我这话,不知为何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怒色,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宁愿选择这个家伙,却都不愿意选我我有那么差劲吗还是你们有眼无珠?!”
此言一出,我手中的《金兰契》忽然“哗哗哗”地自动翻开了书页,最后呈现到了第一百零七页,这一页纸上赫然画着一张女人的素描画像,并且底部备注着她的姓名——“李莲”,以及她的生辰八字——庚辰辛巳己未辛未。
诡异的是,那幅素描画像仿佛活过来一般,忽然跃然纸上,直勾勾的瞪着韩艺。
韩艺看到那副画像,顿时大惊失色,捂住嘴巴,嘴里艰难的挤出一个字:
“娘”
我也这才认出来,这幅素描画像分明就跟墙上那张照片里站在中间气质出众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韩艺的亲娘。
这时候刘芳杵着拐杖快步走上前来,对着空气说道:
“阿莲,孩子不懂事,我来教育就是,你别出来吓唬她,回去吧,回去吧。”
或许是她说的话起到了作用,那第一百零七页缓缓合了回去,随即其他书页也跟着哗哗哗地重新合了回去。
我端着《金兰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瞎子刘芳,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可就在我走到门口处时,那韩艺却跑了上来。
她似乎心有不甘,咬牙切齿的说道:
“仅凭你一个人,肯定了却不了所有自梳女们的执念,但如果再加上我,这概率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求我,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走!”
我诧异的回头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绿茶女人,心想她说的这是人话吗?还想让我求她?
做梦呢!
“hei退!”
我直接朝着她脚下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毫无留恋的转身便走,气得韩艺跺脚。
刘芳赶过来安慰道:“你这妮子怎么还是长不大呢,不要再胡闹了,你没有那个命,就不要去强求,求一些命里没有的东西,不见得对你有好处。”
“我不,我偏不,我就偏偏不信这个命!本以为这家伙会吓得打退堂鼓,然后灰溜溜的把担子转交给我,谁知道,谁知道他居然真的敢接下这个担子,气死我了!”
韩艺似乎真被我给气得不轻,明明都被我羞辱了好几回了,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追上来,气呼呼的说道:
“我就不信你没有求我的那一天,我就这样一直跟着你,直到你肯主动求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