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慈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书房出来,丝绸裙摆扫过卧室门槛时,才算是松了口气。她刚在沙发坐下,就见顾予烊端着个白瓷碗进来,碗沿飘着淡淡的药香,被他轻手轻脚放在桌子上。
“夫人,等这药凉些,就先喝了。”顾予烊的声音放得很柔,指尖还碰了碰碗壁,像是在确认温度。
卉慈瞥了眼那碗深褐色的药汁,眉头瞬间拧起来,语气里记是抗拒:“顾火羊,我不想喝。”
顾予烊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是这药太苦?我让厨房备了桂花糖,喝完能含一颗。”
“跟苦不苦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喝。”卉慈别过脸,视线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语气里已经透着点不耐烦。
其实,这个药是纯粹地补气血的,并不是之前卉慈说自已身l不好,需要药物去调节的药,卉慈以为他急于想要调理好自已的身l,以便完成新婚时没有完成的事。
顾予烊没听出她的心思,只以为她是怕苦闹脾气,语气沉了沉,多了几分坚定:“夫人,不行,这药你必须喝。”他知道她气血虚得厉害,长期下去会头晕,哪能由着她任性。
卉慈听见这话,心里的火气更盛了些。她转头看向顾予烊,眼底带着点冷意:“你非要我喝,是为了什么,你自已清楚。”
顾予烊愣了愣,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皱着眉:“为了让你身l好啊。”
”卉慈的声音冷了几分,指尖攥着裙摆,“顾予烊,我身l怎么样,我自已清楚。”
“夫人,还是喝了吧!”
卉慈抬眼看向顾予烊,眼底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语气也硬了几分:“那我要是不喝呢!”
顾予烊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反倒勾起唇角,故意摆出记不在乎的神情,慢悠悠开口:“你要是不喝,我就跟岳母说件事。”
卉慈心里一紧,指尖悄悄攥住裙摆:“你要说什么?”
“白知珩的事”顾予烊说这话时,眼底藏着点狡黠的笑意——他早摸清了,卉慈最怕岳母担心这些“闲话”。
卉慈一听,瞬间瞪圆了眼睛,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你……你故意拿捏我!”
顾予烊没接话,只挑着眉看她,那副“你看着办”的模样,倒让卉慈没了辙。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药碗,仰头一口气把药汁喝了下去,喝完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行了吧!”
顾予烊见她喝了药,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忙走过去,伸手想把空碗接过来:“我把碗拿下去洗了,你要是觉得苦,我让宋妈把桂花糖送上来。”
顾予烊刚碰到碗沿,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卉慈伸手扯住了他领口的领带,那正是她前些天挑的酒红色丝绸款,此刻被她攥在手里,布料都拧出了褶皱。他重心不稳,不得不俯身往她那边靠了靠,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顾火羊,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卉慈的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劲儿,眼底却藏着点没压下去的恼意,手指还往回拽了拽领带。
顾予烊连忙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稳住身形,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夫人,我没有要跟你作对的意思,这药确实是为了你好。”他试着轻轻挣了挣,可领带被她攥得紧,稍一用力就怕勒着她的手。
“但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卉慈不松口,指尖又加了点劲,看着他不得不弯着腰的模样,心里那点被拿捏的气才稍稍顺了些,“拿我娘威胁我,还说不是作对?”
“夫人,我真的只是为了你好”顾予烊放软了语气,眼神里带了点求饶的意味——他哪敢真跟她作对,不过是想让她乖乖喝药罢了。
“那只是对你自已一个人‘好’!”卉慈哼了一声,脸悄悄热了,手上却没松,反而又使劲扯了扯领带,“我自已的身l,我还能不知道?”
“夫人,再扯这领带就要坏了!”顾予烊看着领带被拽得变了形,急得声音都软了——这可是她特意给自已买的,坏了她该心疼了。
“这领带是我买的,扯坏了也算我的,不用你管。”卉慈嘴上说得漫不经心,手指却悄悄松了点力道,眼神也别向一边,没再看他。
顾予烊见她松了口,连忙顺着劲儿,慢慢把领带从她手里抽出来,指尖碰到她的掌心,还能感觉到她残留的力道。他捏着皱巴巴的领带,无奈地笑了:“行,行,算你的。那你喝完药,我去给你拿蜜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