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也笑起来,整个人若无骨般趴在祈灼身上,两个人交缠的呼吸都霎时有些重。
即使隔着衣料,这般紧密契合,她也感受得到,他某处熨帖过来的轮廓有多可观。
紧紧地抵着她。
她十分坦诚:“嗯,很满意。”
嗓音里沾着蜜似的甜,尾音轻轻晃了晃,让人心脏软软。
祈灼却并未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贴着她后颈的碎发轻轻收拢。
指腹穿过她如云乌发时,像在梳理一汪流动的墨泉。
奇妙的是,即使怀里的人只是忽然没由来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一下让气氛变得旖旎火热,他也能极其精准地触到,她那抹藏在天真下的只属于她的温柔。
她怕他因为楚翊的那句话伤心。
所以用这样旁人不会理解的方式来安慰他。
用带着体温的亲昵,去覆盖那些可能刺痛他的言语。
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他,即使他有腿疾,也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且她知道,他会懂。
“我不在意楚翊提及我的腿疾。”
祈灼缓缓开口,指腹轻轻抚过云绮后颈跳动着的脉搏,“我在意的是,那日你在宫宴上受伤。”
他抬起头来,“即使你是为了救我那位母后受伤,我依旧觉得不值。没有任何人,值得你替他受伤。”
即使那日不在场,祈灼却猜得出自己怀里之人的想法。
她在关键时刻推开他的母后,定然不是因为善良如斯,所以在碎片迸溅的刹那抛却自保的本能,只想着救下旁人。
她会救人,是因为那个人是皇后。
她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才这么做。
“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个恶名昭著,又没有侯府血脉的假千金呢。”
云绮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在自身没有底牌的时候,我只能利用自身,去争取一些底牌,比如当朝皇后对我这份营救之恩的感激。”
云绮没打算遮掩什么。
更没因为那位皇后是祈灼的母亲,就在他面前虚饰出一副,能让他相信她救皇后的动机有多么纯粹善良的模样。
只是她的话说出来,却让祈灼放在她发间的手顿了一瞬。
似是若有所思。
他垂下眼睫,眼下投出一道晦暗不明的阴影:“今日太子请你赴宴,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了你,对吗。”
云绮并未隐瞒,回答道:“他把你过去的经历告诉了我,他希望我劝你至少回去看看皇后,她一直很记挂你。”
祈灼看她,桃花眼里的暗潮被睫毛压得极浅:“你会劝我吗。”
云绮笑了笑,指尖顺着他衣襟上的暗纹攀上他锁骨:“当然不会。不是你问起,我根本没打算提这件事。”
祈灼蓦地撞进她的目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