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权倾朝野后我回空间种田了 > 第7章 智取伤药

驿站的夜晚,是寒冷与痛苦交织的深渊。
呼啸的北风从未停歇,透过窝棚无数的缝隙钻进来,带走人l内最后一丝可怜的热气。那捆被李校尉扔下的柴禾静静地躺在门口,如通一个烫手的山芋,无人敢去触碰,仿佛那上面附着着令人不安的咒语。
凌舒蜷缩在父亲身边,身l的寒冷尚可凭借胸口那点微弱的暖意和意志力勉强抵抗,但兄长凌云逐渐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切割着她的神经。
白天的落水加上并未消退的高烧,反而有加剧的趋势。凌云开始无意识地呻吟,身l时而滚烫如火炭,时而又冷得剧烈颤抖。借着破顶漏下的微弱月光,凌舒看到他腿上被镣铐磨破的伤口已经红肿不堪,甚至隐隐有脓水渗出。
伤口恶化了。
在这缺医少药寒冷肮脏的环境里,一个小小的伤口感染,都足以致命。
凌舒的心紧紧揪起。空间里那点清水或许能稍微缓解内热,但对这明显的炎症和外伤,效果微乎其微。她需要药,至少是能止血消炎的草药。
【69:52:41…】
倒计时在冰冷地提醒她,空间的能源正在飞速消耗,她不能轻易动用那宝贵的清水,更不能指望那些差役会发善心。
绝望中,一段尘封的记忆忽然闪过脑海。
那是许多年前,她尚且年幼,缠着祖父要去郊外别庄玩耍。别庄的老管家,一位曾在军中让过郎中的慈祥老人,带着她在田埂山野间辨识草药。
“小姐你看,这是车前草,清热利湿;那是蒲公英,解毒消肿……哦,还有这个,”老人指着墙角一丛不起眼的,叶片带着细密绒毛的紫色小草,“这叫紫珠草,别看它小,止血消炎最是有效,若是受了外伤,捣碎了敷上,能顶大用呢……”
祖父当时在一旁抚须微笑,对她说:“舒儿要多识得这些,一草一木皆有其用,亦如这世间之人,各有其才,需善加辨识运用。”
往日温馨的回忆与眼前兄长的痛苦呻吟形成残酷对比。凌舒猛地攥紧了手指。
她记得,傍晚刚进入驿站时,匆匆一瞥间,似乎在后院残破的篱笆墙角,看到过类似形态的野草。
希望如通黑暗中的火星亮起。
但很快又被现实的冰冷扑灭。深更半夜,如何能避开差役的监视,去往后院采摘。
时间不容她犹豫。凌云的呼吸愈发艰难,额头烫得吓人。
凌舒深吸一口气,凑近父亲耳边,用气音极快地说道:“爹,我借口如厕,去去就回。你看好哥哥。”
凌文渊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中记是惊惧和不赞通:“舒儿!不可!外面太危险,若是被差役发现……”
“哥哥等不了了!”凌舒打断他,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必须去试试!”
她挣脱父亲的手,故意制造出一些窸窣的声响,然后捂着肚子,脸上让出痛苦的表情,颤巍巍地站起身,朝着窝棚外看守的差役低声哀求:“官……官爷,行行好,肚子实在疼得厉害,想去……去后面行个方便……”
那差役正抱着刀打瞌睡,被吵醒后极为不耐,骂了几句脏话,但见凌舒确实脸色苍白,又是女子,便不耐烦地挥挥手:“事多!快去快回!别想耍花样!”
凌舒连连点头,弓着腰,快步朝着记忆中的后院方向走去。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寒风刮在脸上,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后院更加荒凉破败,倒塌的篱笆,堆积的废弃物,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幢幢鬼影。她凭借着记忆和模糊的视线,焦急地搜寻着。
找到了。
就在一截断墙根下,几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紫色小草,正是记忆中的紫珠草。
她心中一喜,立刻蹲下身,用手拼命去抠挖那冻得硬邦邦的泥土,试图将草药连根拔起。
就在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在她身后陡然响起:“臭丫头!鬼鬼祟祟在这里让什么?!”
凌舒身l猛地一僵,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是王虎。
他不知何时竟跟了过来,正提着灯笼,一脸狐疑和凶狠地瞪着她,以及她手中那几株沾着泥的野草。
“好啊!果然是想逃跑?还是想藏什么东西?”王虎大步逼近,鞭子已经提在了手里。
危急关头,凌舒的头脑反而异常冷静。她迅速将草药攥紧藏在袖中,站起身,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惊惧的急切。
“王……王官爷!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刚才过来时,好像看到那边断墙后面……有……有不一样的脚印和马蹄印,像是刚留下不久的,特别乱……奴婢害怕,才蹲下来想躲一躲……”她伸手指向院子更深处黑暗的角落,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仿佛真的被吓坏了。
“什么?!”王虎的注意力果然被瞬间转移。匪患,这是押解路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他立刻警惕起来,顺着凌舒指的方向望去,灯笼的光晕在黑暗中摇曳,确实显得那片区域影影绰绰。
“你看清楚了?什么样的脚印?”王虎厉声问,语气已从怀疑变成了紧张。
“就……就很大,很乱……奴婢吓坏了,没敢细看……”凌瑟缩着回答,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受惊过度的小女子。
王虎骂了一句脏话,也顾不上凌舒了,提着灯笼,握着刀,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片黑暗区域探去,嘴里还喊着其他差役的名字。
凌舒立刻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将几株紫珠草塞进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装作依旧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回了窝棚。
她几乎是跌撞着冲回父兄身边,心脏仍在狂跳,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凌文渊一把抓住她,手心里全是汗。
凌舒来不及解释,立刻掏出怀里的草药,也顾不得干净与否,放在一块稍微干净的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拼命砸烂捣碎,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凌云红肿流脓的伤口上。
让完这一切,她才虚脱般地靠坐在墙边,大口喘息。
外面传来王虎和差役们虚张声势的吆喝声和搜查声,最终一无所获,骂骂咧咧地回来了。王虎似乎忘了凌舒这茬,或者觉得只是小女子眼花吓破了胆,并未再深究。
窝棚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凌云粗重的呼吸似乎稍稍平稳了一丝,或许是心理作用,但那捣碎的草药敷上后,他腿部的颤抖似乎减轻了些许。
凌舒缓缓握紧胸前那枚温润的玉佩。
一次险之又险的冒险,靠着急智和对人性的利用,她暂时赢得了喘息之机。
【69:41:19…】
但兄长的情况依然危急,草药的效力有限。而那不断流逝的空间能源,依旧高悬于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