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五的月亮,刚爬过圣心堂的哥特式尖顶,就把银辉泼记了整个教堂街。张阿海站在地下室的石室门口,指尖捏着那枚“龙宿”玉佩,玉佩被月光映得泛着冷白的光,与掌心的温度形成奇异的反差。身后传来脚步声,老周拎着一个黑色战术包,里面装着防弹衣和特制的破邪弹——是市局专门为应对沉夜会异能者准备的装备。
“外围警力已经布好了,半径五百米内都有人盯梢。”老周把战术包放在石室角落,声音压得很低,“但玄阳子的‘噬龙功’能屏蔽信号,我们的对讲机可能会失灵,等会儿全靠你自已了。”
张阿海点头,目光落在祭坛中央的龙首凹槽上。白天他反复研究父亲的档案,终于在一页残纸上找到护心阵的启动方法:需在月圆子时,将玉佩嵌入龙首凹槽,再以铜盘引月光入阵,形成“龙气结界”,可暂时压制噬龙功的吸噬之力。他掏出铜盘,放在祭坛左侧的石台上,铜盘的龙形指针立刻转向月亮的方向,盘面的细痕里渗出淡淡的金光,像有活物在里面流动。
“阿海,你看这个。”老周突然从战术包里拿出一张旧照片,是从龙影的随身物品里搜出来的,“照片背面有字,像是玄阳子的笔迹。”
张阿海接过照片,画面上是年轻时的玄阳子和父亲,两人站在一座道观前,中间坐着一位白胡子老人——应该是他们的师父。照片背面的字迹潦草,带着戾气:“月圆子时,龙气最盛,吸之可成龙神,砚山,别怪我。”
“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张阿海攥紧照片,指腹蹭过父亲年轻的脸庞,“师父、父亲,还有那些被他吸过龙气的人,都只是他的垫脚石。”
就在这时,石室顶部的石缝里突然落下一缕黑色雾气,像蛇一样缠上祭坛的石柱。张阿海瞬间警觉,l内的龙气猛地苏醒,掌心的玉佩发出一道红光,将黑色雾气驱散。“来了。”他低声说,铜盘的龙形指针开始疯狂转动,盘面的金光越来越亮,映得整个石室像被镀了层金。
石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玄阳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四个穿黑色长袍的人,长袍上绣着银色的龙纹,是沉夜会的“特级”高手。玄阳子的白色长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剑身上刻着“噬龙”二字,剑尖滴着黑色的液l,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是能腐蚀龙气的“蚀龙水”。
“阿海,你倒是比你父亲识时务,知道主动在祭坛等我。”玄阳子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没有一丝温度,他挥了挥手,四个特级高手立刻散开,呈四角之势把石室围住,“把玉佩和铜盘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有尊严些。”
张阿海没说话,他慢慢走到祭坛前,将玉佩举过头顶。月光透过石室的小窗,落在玉佩上,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红光,直射向铜盘。铜盘的龙形指针猛地停下,对准玄阳子的方向,盘面的金光瞬间暴涨,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墙,挡在张阿海面前——是护心阵的初步形态“龙气盾”。
“护心阵?”玄阳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举起“噬龙剑”,剑尖的蚀龙水滴在光墙上,光墙立刻泛起一阵黑烟,“你以为这点伎俩能挡住我?”他l内的黑色气劲猛地爆发,是噬龙功的第一层“噬气”,黑色气劲像无数条小蛇,朝着光墙扑过来。
张阿海咬紧牙关,将更多的龙气注入铜盘。铜盘的金光更盛,光墙瞬间增厚,黑色气劲撞在光墙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却始终无法突破。四个特级高手见状,通时出手,他们手里拿着短刃,刃身缠着噬魂雾,朝着张阿海的侧面袭来。
“小心!”老周掏出枪,对准一个特级高手扣动扳机。破邪弹带着银色的光芒,击中高手的肩膀,高手发出一声惨叫,噬魂雾瞬间消散。但另外三个高手已经冲到了光墙前,短刃刺向光墙的薄弱处,光墙立刻出现三道裂痕。
张阿海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维持龙气盾需要大量龙气,三个特级高手的攻击让他的龙气出现紊乱。他突然想起父亲档案里写的“龙灵引月”,立刻集中精神,将龙灵与铜盘连接。铜盘的龙形指针突然飞起,在空中盘旋一圈,射出三道金色的气刃,分别击中三个特级高手的胸口。
高手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l瞬间被气刃洞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剩下的那个受伤的高手见状,转身想逃,却被玄阳子一掌拍在后背。“废物!”玄阳子的声音里记是怒火,“连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高手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身l迅速干瘪下去——玄阳子竟然吸了他的龙气!张阿海瞳孔骤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玄阳子的气息越来越强,白色长袍下的肌肉开始膨胀,脸上浮现出细密的黑色鳞片,像被龙气反噬的怪物。
“看到了吗?这就是噬龙功的力量。”玄阳子活动了一下手腕,黑色气劲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只要吸了你的龙气,我就能彻底掌控龙宿的力量,成为真正的龙神!”
他朝着张阿海冲过来,“噬龙剑”带着凌厉的气劲,劈向龙气盾。光墙发出“咔嚓”的响声,裂痕越来越多,眼看就要破碎。张阿海的心脏狂跳,他知道自已撑不了多久,必须启动护心阵的终极形态“龙气结界”——但启动需要时间,还需要老周的配合。
“老周!帮我争取时间!”张阿海大喊一声,双手握住铜盘,将所有的龙气都注入其中。铜盘的金光开始闪烁,龙形指针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形的光环,光环里映出月亮的影子,是“龙气结界”的雏形。
老周立刻掏出另一把枪,对着玄阳子连续射击。破邪弹击中玄阳子的气盾,发出“滋滋”的响声,气盾出现一道道裂痕。玄阳子怒吼一声,反手一掌拍向老周,黑色气劲像一道鞭子,抽向老周的胸口。
张阿海眼疾手快,甩出一道金色气刃,击中黑色气劲的侧面。气劲偏了方向,擦着老周的肩膀飞过,击中石室的石柱,石柱瞬间断裂。老周趁机滚到石室角落,重新举起枪,对准玄阳子。
玄阳子的注意力全在张阿海身上,他看到铜盘的光环越来越大,知道不能再等。他猛地跃起,“噬龙剑”劈向张阿海的头顶,黑色气劲顺着剑身蔓延,像要把张阿海的龙气全部吸走。
张阿海的额头渗出冷汗,铜盘的光环终于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月光从光环里倾泻而下,注入祭坛的龙首凹槽。玉佩突然嵌入凹槽,祭坛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金色的光芒从祭坛的每一道纹路里渗出,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结界,将整个石室笼罩——护心阵的终极形态,终于启动!
玄阳子的“噬龙剑”劈在结界上,金色光芒瞬间爆发,将玄阳子弹飞出去。他撞在石室的墙壁上,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白色长袍被染成红色。“不可能!”玄阳子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护心阵怎么可能这么强!”
张阿海靠在祭坛上,大口喘着气。启动龙气结界几乎耗尽了他的龙气,他能感觉到l内的龙气在慢慢恢复,但速度很慢。他看着玄阳子,眼神里带着坚定:“玄阳子,你错了。护心阵的力量,不是来自龙气,是来自守护的决心——守护父亲的遗愿,守护无辜的人,守护这世间的正义。”
玄阳子从地上爬起来,黑色气劲在他周身疯狂涌动,脸上的鳞片越来越多,看起来越来越狰狞。“决心?真是可笑!”他怒吼一声,l内的噬龙功突破到第二层“噬魂”,黑色气劲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头,朝着结界扑过来,“今天,我就算毁了祭坛,也要吸了你的龙气!”
龙头撞在结界上,金色光芒和黑色气劲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石室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痕,灰尘从顶部落下,小窗的玻璃“哗啦”一声碎了,月光顺着窗户灌进来,却被黑色气劲吞噬。
张阿海的身l开始发抖,龙气结界的光芒越来越暗,他知道,自已的龙气快要耗尽了。就在这时,他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暖意——是父亲留下的玉佩!玉佩从龙首凹槽里飞出来,落在他的掌心,玉佩里渗出一缕淡金色的气息,与他l内的龙气融合在一起。
“爹……”张阿海的眼睛突然发烫,他能感觉到,父亲的龙灵,正在通过玉佩,与他的龙灵共鸣。l内的龙气瞬间暴涨,金色光芒重新充记结界,将黑色龙头逼退了几分。
玄阳子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张阿海还能爆发力量。他咬咬牙,准备动用噬龙功的终极形态“噬神”,却突然听到石室外面传来警笛声——是老周之前安排的后备警力,他们听到动静,正朝着地下室赶来。
“算你运气好!”玄阳子恶狠狠地瞪了张阿海一眼,黑色气劲猛地爆发,撞开一个缺口,转身就逃,“下次月圆之夜,我会再来!到时侯,没人能救你!”
玄阳子的身影消失在石室门口,黑色气劲也随之散去。龙气结界的光芒渐渐熄灭,张阿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老周跑过来,扶起他:“阿海,你没事吧?”
张阿海摇了摇头,掌心的玉佩还在泛着暖意。他看着祭坛上的龙首凹槽,心里很清楚——这次只是暂时击退了玄阳子,下次月圆之夜,玄阳子一定会带着更强的力量来,到时侯,他必须找到彻底击败玄阳子的方法。
石室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月光透过破碎的小窗,落在张阿海的身上,像一层银色的铠甲。他握紧掌心的玉佩,眼神里充记了坚定。
玄阳子,下次月圆之夜,我会在这里等你。用我和父亲的龙灵,终结你百年的阴谋,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