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院的第二天，晨钟刚响，林洵就被程羽摇醒。
“快起来！快起来！今天可不是上课，是去让任务！”程羽一脸兴奋，眼睛里像藏了两簇火苗。
“任……任务？”林洵还没睡醒，揉着眼睛。
“当然啦，咱们可是学徒，不是小学生。学符只是第一步，实地练习才是重点！”程羽得意洋洋地说，“而且听说是四人一组。你懂的——我们四个终于要组队啦！”
林洵这才彻底清醒。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符院的石庭。周老师已经等在那里，神色如常，手里拿着一卷羊皮书。
“今日起，你们四人将作为一个小组，执行入门任务。”周老师看着林洵、程羽、苏婉和韩牧，语气平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任务虽小，却是考验协作的第一步。”
“请问是什么任务？”苏婉开口，声音冷静而清晰。
周老师展开羊皮书，符文在空中闪烁，凝聚成一个简图。那是一座古老的桥，桥下溪水潺潺。
“近日，镇外的青石桥下有妖灵作祟，常在夜间惊吓路人。虽不是大害，却已扰乱民心。你们要前往查看，记录妖灵的形态与习性，必要时尝试驱逐。”
“听起来不难嘛。”韩牧冷冷一笑，眼神带着几分轻蔑，“这种小妖灵，用不着我们出手也行吧。”
周老师目光扫过他，淡淡道：“记住，学徒之职，不在于击退强敌，而在于学会观察、判断、协作。若谁觉得这等小事不值一提，可以现在退出。”
韩牧脸色一僵，却没再说话。
程羽凑到林洵耳边小声道：“我看这人就是太骄傲，迟早要吃亏。”
林洵没吭声，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他暗暗握紧令牌，告诉自已一定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镇外的青石桥。夕阳余晖洒在桥面上，把青石染成金色。溪水缓缓流淌，看似宁静。
“妖灵真会藏地方啊。”程羽左右张望，压低声音，“要是晚上它突然扑出来，我可得吓一跳。”
“你不是说很勇敢吗？”林洵忍不住笑。
“勇敢归勇敢，被吓到也是正常的嘛。”程羽正色道。
苏婉蹲在桥边，仔细查看石缝，声音沉稳：“有残留的符气痕迹，看来妖灵真的在此出没。”
“那就等它出现。”韩牧负手而立，冷冷看着溪水，“到时侯别拖我后腿。”
程羽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怎么老说这句话……”
夜幕渐渐降临，四周寂静下来。林洵紧张地攥着守御符，耳朵里全是水声。
忽然，溪面泛起一阵涟漪，一团黑影缓缓浮现，形如扭曲的水獭，却长着两颗猩红眼睛。
“来了！”林洵心头一紧。
妖灵呲牙咧嘴，发出怪叫。它的声音像风在石缝里呼啸，让人头皮发麻。
“别慌！”苏婉率先冷静开口，取出一张镇水符，猛地掷出。符文化作水纹屏障，拦住妖灵扑来的身形。
“好家伙，看我的！”程羽立刻跟上，手忙脚乱地画了个符，可刚画到一半就啪的一声散掉，差点把自已呛得咳嗽。
“你行不行啊！”韩牧冷哼，抬手一挥，符光亮起，锋利的“裂水符”斩出一道水痕，妖灵惨叫一声，缩回溪中。
水面恢复平静，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林洵屏住呼吸，手心全是汗。他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已什么也没让。
“它走了吗？”程羽探头探脑。
“没有。”苏婉眯起眼睛，神情严肃，“它只是暂避锋芒，还会再来。”
韩牧冷笑：“只要它敢来，我就能斩掉它。”
林洵却没有说话。他望着溪水深处，心底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妖灵的眼神，和试炼里的魇灵竟有几分相似。
“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
周围没人注意到他的低声自问，只有夜风拂过，带着几分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