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的一家,江边牛排,上次路过的那个位置,跟你说过的。”沈言对聿战说。
“沈总请客,就带我们来吃路边的?”聿战哂笑。
“……”也不便宜。
江边牛排,它是靠近江边的一家精致小院开的,室外临江的地方极其雅致,室内也是温馨别致。
不过主厨是个有脾气的胖子,他做什么你吃什么,全靠心情来。
他们沿着江边一路过去,江边的夜景是很好的调情济,刚来,便已经感觉到浪漫的氛围。
周围也摆了些许小摊贩,摆上野餐桌椅变成了一个摊位。
车子停在树荫底下,几人下了车。
俞于好在打着哈,看见沈言下车,她便搂着他的胳膊,把身子挂在他身上。
沈言揽着她的腰,对聿战说,“已经定了位置了,你跟服务员说一声,我到里面看下有没有别的喝的。”
“行。”
聿战牵起洛姝的手朝江边的位置走去,服务员便已经朝他们走来。
沈言定的是视野较好的位置,这里能独揽江边的月景。
“那个说臭豆腐跟个屎一样臭烘烘的男人,正在吃……”
屎。
他没说完,只是笑着把目光放在不远处小摊贩位置上的秦恒和徐灿。
洛姝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你不许笑!”洛姝语气中带着气。
聿战不是笑秦恒的下场有多落魄,而是笑洛姝遇人不淑。
秦恒不是不能吃臭豆腐,而是不想跟她一起吃臭豆腐。
说白了,就是不够爱。
“再说我就生气了。”洛姝喃喃着喝着桌面上服务员倒的温开水。
以前聿战可是一提秦恒就一肚子火,恨不得将他撵在地上,现在谈起他倒是已经没了以前那股怨气。
似乎一切都平定了下来。
“好好好,不说。”聿战嘴角上扬,看着她。
以前觉得她傻,现在人在自己跟前倒觉得傻得可爱。
“她跟聿总挺般配的。”徐灿突然对秦恒说。
“……”秦恒微微点头,没有回头去看他们,而是看着眼前两人中间那一份臭豆腐。
洛姝以前最喜欢吃臭豆腐了,可是后来再也没有吃过。
直到今天中午他出去跑业务的时候,看见洛姝正在跟甘长安一起排队买。
“走吧。”秦恒说。
徐灿起了身,跟他一同坐上电车离开了。
同样是在江边,似乎已经把它化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预订都订不上的桌位,一个是坐在小板凳上两人一同吃一份的小摊。
“他俩怎么去那么久?”洛姝朝院子里看去。
聿战没理会她说的话,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跟前玩弄。
她手指纤长,江边的氛围灯打在她身上,肤色白得透亮,指甲上还有聿婳送给她的穿戴甲。
这跟上回问她要的不一样,这一套是藕粉色的素甲片,上面什么也没有,干净利落,显得手指更加纤细。
菜还没上来,沈言便拿着一瓶罗曼尼康帝走了出来。
刚坐下,便有一个高挑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拉菲古堡,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沈总,聿总。”男子笑着微微弓着身。
聿战怔了一下。
沈言淡淡说,“我姓沈,他才是聿总。”
男子尬住了,但立马赔笑起来。
都听说聿诚集团有两个风云人物,一个是冷面阎王,一个是吊儿郎当的沈家大少。
这怎么看,正玩弄女人手掌的这位更像吊儿郎当?
刚才还一直在琢磨着到底是谁是谁,这两人网上的资料少得可怜,听说为人低调,没想到低调成这样,随意穿着运动服就出来了,一点架子也没有。
想来应该是很好相处的。
“有事?”聿战挑眉,目光还在洛姝的手上。
洛姝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子,看着,好是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没什么事,就是看见二位也在这里吃饭,特地拿了瓶好酒过来,给你们尝尝。”
男子将酒放在桌面上,正想打开,便看见沈言跟前的那瓶罗曼尼康帝。
他神色顿了顿,略显尴尬,却又不得不赔笑。
“我是国通电器的创始人,俞国通,这是我名片,下次有机会希望能跟二位合作。”
沈言和聿战都没说话,洛姝的手微微捏了捏聿战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
俞国通,俞于的渣爹!
怪不得看着他这么眼熟,原来是他!
洛姝没真正见过俞国通,但在俞于的手机相册里见过一次,印象有点模糊。
而俞国通离开俞于母女时,洛姝还没认识他们,他自然是不认识俞于的。
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外地发展的,现在,回来了?
聿战微微坐直身躯,对他说,“不用,谢谢。”
“既然都来了,能碰上二位已经是荣幸,酒我留下了,慢用!”
俞国通正想走,转身便碰上了刚从洗手间回来的俞于。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在相聚的那一刻逐渐变冷,两人皆是。
俞国通以为她是过来拆台的,毕竟这种事情以前她可没少干,要不是被俞于经常过来捣乱,他也不至于到外地发展,现在倒好,还要来?
她是顺风耳么?
他这才刚回来几天,俞于就知道了。
俞国通将她拉开,咬牙切齿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么?!
这句话他憋了回去。
他上下打量着俞于,身上穿着一身不知名的牌子的衣服,还穿着拖鞋就出来了,脸上一点边幅都没修,除了那张好看的脸,却是一点形象也没有。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俞于缓缓抽回手,一脸淡漠,“你谁?”
她嘴角勾起,一脸嘲笑,“先生,别看到女的凑上来啊,您多大年纪了?行么?”
沈言看了一眼起身,正想走过去,洛姝叫住了他。
“你还是坐着吧,她估计不会想让你过去。”洛姝说。
“那人是谁?”沈言不禁问。
“她的渣爹。”
沈言和聿战皆一怔。
俞于家里的事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只是她不说,大家都没敢问,她不喜欢提这个男人。
“对付这种人,小鱼儿有的是办法。”洛姝笑着。
俞于上大学那会儿白诗诗生病住院,急需用钱,她相隔十几年,头一回去俞国通公司找他,找他借钱。
他让助理拿了三千块的现金,把她打发了,她在公司门前等了一天等不到俞国通。
后来她用三千块到花店买了几个白色花圈,放在他公司门前,她披麻戴孝,跪在他公司门前,说她爸昨天死了,只留了三千块的遗产。
有人说就算她爸死了也不能在别人公司门前哭啊,多影响形象。
她就差把俞国通的名字说出来了,俞国通的助理便把人带了进来,俞于问他要了三千万,买断。
从此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俞国通咬着牙,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