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银辉,映得城主府内的冰魄鼎通体透亮,鼎身纹路如活物般流转着幽蓝光芒。
墨殇身着玄色祭袍,手持冰纹法杖站在阵眼中央。法杖顶端的冰魄石与冰魄鼎遥遥呼应,引动着地下深处的寒脉之气,整个暖阁内的温度骤降,连烛火都凝着细碎的冰碴。
南宫凌玉躺在铺着冰蚕丝褥的玉榻上,闫瑾脩握着她的手守在榻边。她已换了素白的寝衣,颈侧的青纹在寒气刺激下隐隐浮现,却被她强行压下的气息镇得极淡。
“别怕。”
闫瑾脩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我就在这里,一步也不离开。”
南宫凌玉回握住他的手,指尖相抵的瞬间,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批阅奏折磨出的痕迹,也是护着她走过无数风雨的证明。
她笑了笑,眼角却泛着湿意:“等我好了,想吃你做的莲子羹。”
“好。”
他喉间发紧,用力点头:“等你醒了,我就去炖,炖到你腻为止。”
墨殇的声音从阵中央传来,带着法咒特有的低沉:“准备好了吗?冰魄阵启动后,寒气会顺着血脉游走,剥离残毒时,会比蛊毒发作更痛。你需守住心神,护住胎儿气息,不可让寒气侵体过甚。”
“我明白。”
南宫凌玉深吸一口气,松开闫瑾脩的手,平躺下来,目光落在穹顶的冰雕纹样上——那里刻着极寒之城的创世传说,与她曾在古籍里见过的“封印之地”图腾隐隐相合。
墨殇法杖轻顿,冰魄鼎骤然嗡鸣。幽蓝光芒顺着地面的阵纹蔓延,如蛛网般缠上玉榻,将南宫凌玉笼罩其中。
寒气瞬间钻入四肢百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感觉到一股尖锐的刺痛从颈侧炸开——那是残毒被寒气惊扰,在血脉中疯狂窜动。
“呃”她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玉儿!”
闫瑾脩想上前,却被墨殇厉声喝止:“不可破阵!她需独自承受第一波冲击!”
他僵在原地,看着南宫凌玉咬着唇,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指节因用力而攥得发白。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痛苦,猛地踢了一下,那力道竟让南宫凌玉浑身一颤,险些泄了气。
“守住心神!”
墨殇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法杖再次扬起,冰魄鼎内涌出更盛的寒气:“引寒气入丹田,将残毒逼向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