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地掀开帐帘,脚步匆匆地走进帐内。
一进帐,一股浓烈的药味就像汹涌的海浪一样朝她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镇北王静静地躺在榻上,他的脸色异常潮红,仿佛被火烤过一般,呼吸也显得急促而紊乱。
他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道浅浅的伤口正泛着令人心悸的黑紫色,就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他的皮肤下游走,让人毛骨悚然。
“父亲!”南宫凌玉见状,心如刀绞,她急忙扑到榻前,紧紧握住父亲那滚烫得吓人的手。
镇北王听到女儿的呼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原本是浑浊不堪的,但在看到南宫凌玉的那一刻,突然闪过了一丝清明。
“阿玉?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危险”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仿佛每说一个字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猛地咳嗽起来。
那咳嗽声震得整个帐篷都似乎在微微颤抖,而他咳出的痰液中,竟然还夹杂着丝丝血丝。
更让人惊恐的是,那些血丝落地后,竟然像有生命一样,迅速化作了细小的黑虫,如闪电般钻进了泥土里,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骨蛊的子虫。”南宫凌玉定睛一看,心中一紧,这虫子她曾在书上见过,乃是骨蛊所产之子虫,毒性极强,若不及时救治,恐怕父亲性命难保。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将里面的冰魄粉尽数倒在父亲的伤口上。
冰魄粉一接触到伤口,便立刻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仿佛在与那黑紫色的毒素激烈对抗。
只见那黑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退了一些,南宫凌玉心中稍安。
“这是冰魄粉?”镇北王艰难地喘息着,声音虚弱地问道。
南宫凌玉点点头,轻声说道:“是的,父亲,这是冰魄粉。”
镇北王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追问道:“你见到国师了?他怎么样?”
“墨殇很好,这冰魄粉就是他给的。”南宫凌玉一边为父亲处理伤口,一边快速回答道。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将断魂崖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包括归雁号的真正目的、夜枭的计划以及曹明远的主力被引开等情况。
镇北王听完,浑浊的眼中突然滚下两行清泪,他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三不是那样的人当年他把你推给我,自己带着秘卷引开叛军,我就该明白”
十年的误解与愧疚,在这一刻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然而,就在这令人感动的时刻,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伴随着冰尘的怒喝:“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南宫凌玉心头一紧,她立刻警觉起来,手中的匕首被紧紧握住,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迅速移步到父亲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可能到来的危险。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个身影如旋风般冲了进来。
南宫凌玉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一个身着军医服饰的人,他的手中高举着一个陶罐,罐口处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黑虫,这些黑虫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令人毛骨悚然。
“南宫凌玉!你坏了曹大人的好事!”那军医面目狰狞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恼怒。
南宫凌玉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在军械库中提到的那种神秘的药,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