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水淼淼的脑海中炸开。
她这才想起,刚才在阁楼里待了那么久,身上早就沾了那里的味道。
“我”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恐慌在心里蔓延。
闫屿安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神更冷了几分:“这么晚了,私会外男,很开心?”
“外男”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了水淼淼的心里。
他果然误会了,以为她去阁楼是和什么人私会,以为救她的人就是藏在阁楼里的“同伙”。
“我没有私会外男!”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我去阁楼,只是想看看那里是什么样子,我没有见任何人!”
“没有见任何人?”
闫屿安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身上的寒气混着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那你告诉我,是谁把你从乱葬岗送回来的?是谁在你窗外扔石子?”
一连串的问题像冰雹一样砸过来,让水淼淼喘不过气。
她不能说,不能把闫瑾脩供出来,那不仅会害了闫瑾脩,也会让自己彻底失去回家的希望。
“我不知道”
她咬着唇,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闫屿安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龇牙咧嘴:“水淼淼,你以为本世子会信你吗?你以为你那些小聪明,能瞒得过所有人?”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水淼淼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闫屿安,你放开我!我真的不知道!”
“放开你?”
闫屿安的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失望:“放开你,让你去找你的同伙?让你拿着从阁楼里找到的东西,去给盐商通风报信?还是让你再次翻墙逃跑,永远消失?”
“我没有!”
水淼淼的情绪彻底崩溃了,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没有勾结盐商,也没有想逃跑!我只是只是想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
闫屿安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你的家,不就是水丞相府吗?还是说,你的家,在南境盐商那里?”
他永远都不会懂,她的家不在这个世界,她的家有电灯、有手机、有她没看完的剧和没去成的演唱会。
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子的胡言乱语。
水淼淼看着他冷漠的脸,心里突然一阵发凉。
她想起闫瑾脩说的话,想起自己之前那些荒唐的幻想——以为他喂药是温柔,以为他守在床边是关心,以为他对自己多少有点不一样。
原来都是假的。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从来都把她当成细作,当成威胁。
他对她的所有“关注”,都只是为了找出她背后的人,找出能名正言顺处死她的借口。
他不是短剧里那个会为女主动心的男主,他是活在这个残酷世界里的真古人,是摄政王府的世子,是会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牺牲别人的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