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答案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想起院长白晓薇也就是南宫凌玉说过的魂穿,原来墨殇穿越者也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而眼前的人,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没错,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真正的墨殇。”
他走到星象仪旁,指尖划过冰冷的铜制指针,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三十年前,那个来自异世的墨殇突然闯入我的身体,夺走了我的人生。他用我的身份,和南宫凌玉交朋友,和先帝论星象,甚至成为北屿的国师——而我,只能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像个旁观者,看着他做这一切,看着他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糟。”
水淼淼愣住了,她突然想到自己日后若是真的回去了,那是不是原主也会回到这身体里。
水淼淼攥着玉佩的手指微微发颤,原主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她盯着眼前墨殇的眼睛,虽然院长回忆里的记忆与现在北屿人记忆偏差大,但墨殇性格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大。
她想起南宫凌羽说过真墨殇对凌玉心怀愧疚,想起医书里墨殇穿越者写下的愿归乡人得偿所愿——那字里行间的温和,绝不是眼前这个满是怨恨、只盯着灵石的人能模仿的。
“你说墨殇魂穿为南宫凌玉留下?”
水淼淼突然开口,语气带着试探:“那他有没有说过,南宫凌玉当年在时间裂隙里,最后引爆冰魄铁阵时,到底用了什么力量?还有,他留下的医书里,最后一页画的星象图,指向的根本不是回音谷,而是极寒之城——这些细节,你怎么没提?”
原主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狠厉掩盖:“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你只要知道,帮我拿到灵石,你才能回家!”
水淼淼心里的怀疑更重了——他根本不是按计划引导,而是连墨殇留下的细节都不清楚,他说的计划,更像是自己编造的谎言!
她刚想追问,墨殇突然上前一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巧的瓷瓶,猛地朝她洒出一阵淡青色的粉末。
“你”
水淼淼只觉得头晕目眩,鼻腔里灌满了刺鼻的气味,比雾疣山的瘴气更让人昏沉。
她想抬手捂口鼻,却浑身发软,手里的玉佩“啪嗒”掉在地上,视线渐渐模糊。
最后一刻,她看到原主弯腰捡起玉佩,嘴角勾着冷笑,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摄政王府的厢房里,闫屿安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水淼淼留下的玄铁令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水淼淼离开快两个时辰了,却还没回来——他昨晚喝了安神花温水,睡得比平时沉,醒来时发现身边空着,外间的灯笼还亮着,丫鬟说水淼淼去买药了,可他心里却慌得厉害。
“世子爷,侍卫回来了!”门外传来侍卫长的声音,带着急促。
闫屿安猛地起身,却因为牵动肩膀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他顾不上疼,快步走到门口:“怎么样?找到世子妃了吗?”
侍卫长脸色苍白,单膝跪地:“回世子爷,城外的药铺都问遍了,没有世子妃的踪迹属下们在去观星台的路上,发现了世子妃披风上的流苏,还有还有清瘴草粉的痕迹。”
“观星台!”
闫屿安的心脏像被攥紧,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左手紧紧按着肩膀的伤口——纱布已经渗出了血迹,却顾不上处理:“备车!立刻去观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