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手如同触电一般,刚刚碰到水丞相的胳膊,就被他突然猛地挣脱开来。
只见水丞相一个踉跄,像失去重心的木偶一样,直直地冲向水淼淼。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猩红得吓人,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死死地盯着水淼淼,那目光如同恶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水丞相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嘶哑,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锣里挤出来的一样:“水淼淼!你给我站住!你别忘了你姓水!你血管里流的是我水家的血,你先是我的女儿,才是他闫屿安的妻!我养你十几年,你就眼睁睁看着外人把我送进大牢?”
水淼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最后撞到了闫屿安的怀里。
闫屿安见状,连忙伸手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同时用冰冷的眼神看向水丞相,那眼神冷得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水丞相,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
闫屿安的声音同样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你做的那些勾当,哪一件配当一个父亲?”
“我不配?”
水丞相突然癫狂地笑起来,唾沫星子飞溅:“我再不配,也是生养她的人!当年若不是我把她从乡下接回丞相府,她现在还是个泥腿子!闫屿安,你别以为你护着她就能怎么样,没有我水家做靠山,她在这深宅大院里,就是无根的浮萍!”
刘氏也跟着哭嚎起来,扑在地上抱住水淼淼的腿:“淼淼,小娘求你了,看在你小时候小娘给你缝过棉袄的份上,求世子爷高抬贵手!你爹要是进去了,我们水家就完了,你以后在王府也抬不起头啊!”
水淼淼的腿被抱得发紧,低头看着刘氏涕泪横流的脸,她咬着唇,想挣脱却又有些犹豫,眼神里满是挣扎。
水丞相见她动摇,立刻趁热打铁,声音放低了些,却带着更恶毒的算计:“淼淼,你醒醒吧!闫屿安是什么人?他是摄政王世子,心思比谁都深沉!你真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好?他不过是觉得你还有用,能帮他应付陛下,应付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等你没用了,他会怎么对你?别忘了,他以前可是想要你的命!”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水淼淼心里。
她猛地抬头看向闫屿安,眼神里满是慌乱——是啊,刚嫁入王府时,闫屿安确实怀疑她是细作,的的确确是算计过要杀了她,若不是后来在雾疣山经历了生死,他是不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闫屿安看到她的眼神,心里一紧,知道水丞相的话起了作用。
他握住水淼淼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力量:“淼淼,别听他胡说。过去的怀疑,是我不对,但我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伤害你。”
“没有?”
水丞相冷笑一声:“那上次我把她扔去乱葬岗,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救她?你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她,又能撇清关系,好一个一石二鸟!闫屿安,你敢说你没有过这个念头?”
闫屿安的脸色沉了沉,他确实犹豫过——当时证据指向水淼淼泄密,他虽有疑虑,却也没立刻派人去救,直到暗卫查到是水丞相栽赃,才赶去乱葬岗。
这份犹豫,成了水丞相攻击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