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剑刃斩断了雪狼的前腿,雪狼哀嚎着倒在雪地上,鲜血喷溅在雪地里,瞬间染红了一片。
其余的雪狼闻到血腥味,变得更加疯狂,纷纷扑向那只受伤的狼,很快就将它分食殆尽。
“别乱跑!待在我身边!”
闫屿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的左臂上也被雪狼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袖,与上面的雪水混在一起,冻成了暗红色的冰渣。
“大家靠拢过来!守住阵型!别给它们可乘之机!”
然而,雪狼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它们异常狡猾,并不选择与队伍正面对抗,而是采取迂回战术,围绕着队伍不停地转圈,时不时地从侧面或后方发动突然袭击。
负责断后的闫瑾脩此时已经斩杀了三只雪狼,但他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的身上溅满了狼血,原本青灰色的官袍此刻已经变得斑驳不堪,仿佛被鲜血染过一般。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毕竟他年近五十,体力早已不如年轻时那般充沛。
长时间的战斗让他的体力逐渐透支,握着剑柄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只领头的白狼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调转方向,它那凶狠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队伍中间的水淼淼身上。
这只白狼似乎敏锐地察觉到水淼淼是队伍中最为薄弱的一环,于是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
它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以惊人的速度避开了两名暗卫的刀剑,直直地朝着水淼淼猛扑过去!
水淼淼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她的身体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硬得无法动弹。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白狼如饿虎扑食般向自己冲来,越来越近,甚至连白狼锋利的爪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的寒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股腥臊的气味也直往她的鼻子里钻。
就在白狼的爪子即将抓到她胸口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狠狠将她推开——是刀疤脸!
水淼淼踉跄着摔倒在雪地里,看着刀疤脸被白狼结结实实地扑在身下。
白狼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住了刀疤脸的右肩,“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刀疤脸的粗布棉袄,也染红了身下的积雪。
“刀疤脸!”
闫屿安目眦欲裂,挥剑刺向白狼,却被白狼灵活地躲开。
刀疤脸忍着剧痛,双手死死抱住白狼的脖子,指甲深深抠进狼的皮肉里,用尽全身力气将它往地上按:“快快杀了它!别管我!保住姑娘和大家!”
白狼被激怒了,它疯狂地扭动身体,喉咙里发出凶狠的咆哮。
另一只雪狼见状,立刻冲过来,狠狠咬住了刀疤脸的左腿。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着血水和雪水,顺着脸颊流下。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依旧死死抱着白狼的脖子,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水淼淼,突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那笑容里有释然,有牵挂,还有一丝遗憾。
他想起了鹰嘴崖上的娘和虎子,想起了娘熬的小米粥,想起了虎子抱着他的腿喊“爹”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等拿到冰魄草,跟着闫屿安他们回去,就能讨回公道,带着乡亲们重新种地,让虎子过上安稳日子。
可现在,他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