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瑾脩的认知里,白鸾当年虽性情清冷,却绝非嗜杀之人。
她当年能为素不相识的百姓解毒,能为墨殇的托付舍命相救,怎么会纵容儿子残害无辜?
一定是曹明远!
那个二十年前就该魂飞魄散的罪魁祸首,一定是他没死透,暗中用蛊术控制了白鸾母子,挑唆他们向雪魂山复仇。
“曹明远?”
白鸾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嗤笑出声,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闫瑾脩,你是老糊涂了吗?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和南宫凌玉一起,死在北屿的漫天大火里,连骨灰都被风吹散了,你难道忘了?”
“不可能!”
闫瑾脩厉声反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矿洞深处的聚蛊阵,是曹明远当年最擅长的阴毒阵法;尸蛊令牌上的扭曲纹路,与他当年炼制的蛊器一模一样!这绝对是他的手笔,他一定还在暗中操控一切!”
这些日子,他派暗卫追查曹明远的踪迹,搜集到的线索全指向曹明远未死这个结论。
他甚至能想象出曹明远躲在暗处,看着雪魂山陷入混乱而得意狞笑的模样。
“还在嘴硬。”
白渊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分戏谑,又夹杂着彻骨的残忍,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缓缓抬起右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物件,层层解开后,一张褶皱的人皮面具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面具上刻着的正是曹明远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额角的疤痕、眼角的沟壑,甚至连鬓边的白发都栩栩如生,仿佛就是从曹明远脸上剥下来的一般。
村民们见状,吓得纷纷后退,有人甚至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不敢再看这诡异的一幕。
暗卫们也瞬间绷紧了神经,手中的火把举得更高,警惕地盯着白渊,生怕他突然发动攻击。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白渊慢条斯理地抬手,将人皮面具覆在自己脸上。
他指尖轻轻按压面具边缘,那看似僵硬的人皮竟瞬间变得柔软,与他年轻的面容完美贴合,连一丝缝隙都看不见。
不过片刻,当白渊再次抬眼时,他眼中的青涩与疯戾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曹明远独有的阴鸷与老辣。
他微微佝偻着背,喉咙里发出沙哑苍老的声音,与当年的曹明远别无二致:“闫瑾脩,你说的是他吗?”
这一幕太过诡异,仿佛曹明远真的死而复生,附在了白渊身上。
一名胆小的村民吓得腿一软,瘫坐在雪地上,嘴里喃喃着有鬼。
白渊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他抬手抓住面具边缘,轻轻一撕,那张逼真的人皮面具便被完整地揭了下来,露出他原本那张俊美却带着邪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