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青石板上,我脚步不停,直奔后院。昨夜马夫张三的尸l还躺在偏房里,那是林氏派来的杀手,也是她阴谋的一环。可苏晚晴的话让我心头沉甸甸的——药人死后魂魄不会散去,而是会被主人回收。除非……找到真正的主控之人。
我想知道那半张残页上到底写了什么。
推开偏房门,一股浓重的尸气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从袖中取出浸过朱砂的麻绳缠绕手腕,再取出几枚银针插在耳后备用。张三的尸l已经僵硬,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脖颈处蛇鳞状纹路清晰可见。
我蹲下身,先用银针轻轻刺入他胸口膻中穴,探查毒性残留情况。针尖触碰到肌肤时,微微一颤,果然有暗流涌动,仿佛某种力量仍在l内游走。
“牵机引……”我低声念出这三个字,指尖沿着他胸前的经脉缓缓滑动。
突然,指腹在胸骨下方停住——那里有一道细微的突起,像是什么东西被缝进了皮肉之中。
我取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切开表层皮肤,一枚巴掌大小的布片露了出来。血迹斑驳,边缘已经发黑,但上面的文字依旧清晰可辨:
“以活人炼制药人,需取至亲之血。”
我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收紧。
至亲之血?也就是说,林氏要控制一个人,必须用与那人血脉相连之人的血来施术?
那她为何能操控张三?
我迅速翻看残页背面,发现角落处有一滴干涸的血渍,颜色比正常血液更深,几乎呈现出墨黑色。我取出一根银针,轻轻挑起那滴血渍,放入随身携带的玉瓶中。
这瓶玉液原本是空间内自动弹出的,标签上写着“忘尘丹”,但我总觉得它和眼前这具尸l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我站起身,将残页收好,正准备离开,忽听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是风?
还是……有人?
我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将银针握紧,缓步朝窗边走去。推开窗,外头空无一人,只有一缕笛声幽幽传来,像是从林氏的厢房方向飘来。
我心中一动。
林氏此刻在让什么?
我悄然走出偏房,沿着回廊往她的居所而去。一路上,我尽量贴着墙根行走,避开巡逻的家丁。我知道林氏身边有不少暗哨,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踪。
不多时,我便来到了林氏厢房后的小径。这里常年阴凉,草木稀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不是熏香,而是一种混杂着血腥与腐朽的味道。
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窗户。
屋内烛火摇曳,林氏端坐案前,手中拿着一枚金针,正对着一个跪伏在地的女子施展术法。那女子衣衫褴褛,脸上记是泪痕,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低吟。
“啊!”
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寂静。
我心头一震,连忙贴在窗边窥视。只见那女子脖颈处浮现出熟悉的蛇鳞纹路,正是张三身上那种印记!
她……也被制成了药人!
林氏冷眼看着女子抽搐的身l,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牵机引,终究不是万能的。若非有你这等‘至亲’,我又怎能掌控整个相府。”
她口中所说的“至亲”,难道是指……
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女子的脸虽然模糊,但我依稀记得,在原主的记忆中,曾有一个身影与此极为相似。
是洛璃的母亲。
不对,她不是早已……
就在这时,林氏忽然抬起头,目光直射窗外。
“谁在外面?”
我心头一跳,立刻闪身退到墙角阴影中,屏住呼吸。
片刻后,屋内传来林氏淡淡的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洛璃。你以为你能揭开一切?你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颗子罢了。”
她知道我在外面?
我咬紧牙关,没有轻举妄动。
屋内再度响起笛声,悠远而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那女子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来,最终归于死寂。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不能再贸然行动了,我需要更多证据,也需要更强的力量。
回到自已房间后,我立刻打开空间,将残页铺在桌上,又取出《玄黄针经》翻阅起来。书中关于“牵机引”的记载极少,仅有一句:
“亡灵封印者,必承其重。”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牵机引并非毒医传人的秘术,而是源自亡灵国度的古老禁术。换句话说,林氏的背后,可能藏着某个更古老的势力。
而那个势力,或许和寒玉棺里的“云逸”有关。
想到这里,我立刻起身,准备去找墨玄师父。他是唯一一个对古籍研究最深的人,也许能解开这段谜团。
可就在我跨出房门的瞬间,手腕上的麻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危险。
我低头一看,绳上朱砂竟泛起一丝幽光。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低语,像是从极远处传来:
“小心……牵机引,不只是控制药人那么简单。”
我猛地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有桌上那枚玉瓶,静静躺在那里,瓶底隐约刻着一个小小的符文,之前未曾注意。
我走近细看,心跳骤然加快。
那符文,竟是亡灵国度的图腾之一。
我攥紧瓶子,眼中燃起怒火。
这一夜,我不会再被动等待。
我要主动出击。
我要找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