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鹤归尘,青梅裂 > 第5章 羁绊深织:忘忧谷的辰光与烙印

一、纸上的“鹤”与剑穗上的“心事”
谷里的晨光总来得早,透过药庐的窗棂,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栖不离握着柳玉溪的小手,教她写“鹤”字——他的指尖覆在她的指节上,带着特有的温热,一笔一画领着她勾出鹤的喙、颈、翅。
笔尖蘸着磨好的墨,在宣纸上一笔一画地走:“先写‘隹’,像小鸟站在枝头,再写‘鸟’,要把翅膀写得舒展些。”柳玉溪的小手总不听使唤,“鸟”的尾巴歪到了“隹”的头上,活像只歪脖子的小雀。她吐了吐舌头,把纸揉成球砸向他:“阿离哥写的鹤会飞,我写的只会蹦!”
栖不离笑着摇了摇头,捡起草纸团,展开重新抚平,重新蘸了墨在旁边画了只圆滚滚的小鹤,翅膀上画了朵青梅:“这样就好看了,是‘青梅鹤’。”柳玉溪眼睛一亮,抢过笔,在他画的鹤旁边,又添了三只更小的鹤,挤挤挨挨站在一起。
柳玉溪眼睛亮晶晶的,突然伸手摸了摸他腰间的剑穗——母亲绣的小鹤已经有些旧了,丝线磨得发亮。那天夜里,柳玉溪偷偷摸进栖不离的竹屋。他的长剑挂在墙上,剑穗还是母亲绣的浅青色小鹤,只是翅膀的血痕淡了些。她从怀里掏出偷藏的丝线——是师傅给她绣帕子用的,柳玉溪照着那只小鹤的模样绣了起来
她的手小,针脚歪歪扭扭,绣到鹤的翅膀时,手指被针扎破,血珠滴在丝线上,她赶紧用嘴含住手指,又接着绣。直到夕阳落在青梅树上,她才把绣好的小鹤拆下来,偷偷系在栖不离的剑穗上——比栖不离母亲绣的小一圈,翅膀上还留着一点没洗干净的血痕,像鹤沾了晨露。
第二天清晨,栖不离练剑时,摸到剑穗上多了点东西。低头一看,是只小小的鹤,针脚虽然笨拙,却看得出来绣得极认真。他回头,看见柳玉溪躲在小屋后,露出半张脸,见他发现了,立刻笑着跑开:“阿离哥哥,这样你的剑穗就有两只鹤啦!”
栖不离握着剑穗,指尖划过那只新绣的小鹤,浅青跟鹅黄,正好是她和栖不离衣服的颜色,心里暖得发涨。后来他练剑时,总故意放慢动作,看那两只鹤在风里一起飘,像陪着他一起舞剑。
二、糖葫芦与撑腰的少年
谷口的集市每月开一次,遥归期总爱偷偷溜去,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为了抢顽童手里的糖葫芦——他长得比通龄孩子高,眼神又凶,那些孩子见了他就跑,糖葫芦自然成了他的“战利品”。
可每次抢完,他自已都不吃,总是揣在怀里,一路跑回药庐,把糖葫芦塞给柳玉溪。柳玉溪的牙齿不好,她师傅不让她多吃甜的,她却总忍不住,叼着糖葫芦的木签,含糊不清地说:“归期哥,你也吃呀。”
遥归期就靠在门框上,摆摆手:“我不爱吃甜的,你吃吧。”其实他偷偷尝过一次,甜得发腻,可看着柳玉溪吃得记脸糖渣,他就觉得这“战利品”抢得值。
有次集市上,几个穿绸缎的顽童看见柳玉溪手里的毒虫,指着她笑:“丑丫头,养虫子的怪物!”柳玉溪的脸瞬间红了,攥着虫子的手紧了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遥归期本来在旁边看糖画,听见这话,立刻转头,眼神沉了下来。他没说话,只是走过去,一把揪住带头顽童的衣领,把人拎起来:“再说一遍?”那顽童吓得哭了,其他孩子也不敢吱声。遥归期把人扔在地上,捡起柳玉溪掉在地上的虫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的布包,然后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柳玉溪小声问:“归期哥,他们会不会告诉家里人呀?”
遥归期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凶巴巴的,却带着点安抚:“怕什么?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那天晚上,他把抢来的糖葫芦分给了栖不离和染弦段,自已却啃着没糖的木签,看着柳玉溪在灯下喂虫子,嘴角偷偷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