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谷中闹疫:共试真药方
在山谷之中,一场可怕的疫症悄然蔓延开来。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溪边那片原本生机勃勃的药田。
起初,药庐附近的农户们开始不停地咳嗽,紧接着,他们纷纷出现发热、浑身出红疹等症状,病情迅速恶化。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有七八个人倒下了,整个山谷都被恐惧所笼罩。
苏婆婆心急如焚,她将自已关在药房里,日夜不停地熬制药剂,希望能找到救治这些患者的方法。柳玉溪则静静地蹲在一旁,看着师傅忙碌的身影。她注意到,苏婆婆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熬夜而变得通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与心疼。
当苏婆婆疲惫不堪地趴在桌上睡着时,柳玉溪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泛黄的《瘟疫方》上。她记得师傅曾经说过,这本方子是柳家祖传下来的,专门用于治疗烈性疫症,但其中的剂量必须拿捏得非常精准。
柳玉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偷偷地将《瘟疫方》揣进了怀里。她心想,也许这本方子能够帮助师傅找到治疗疫症的关键。然而,她并没有仔细阅读书页上的小字注释,尤其是那句“孩童减半,l弱者忌用”。
那天傍晚,夕阳如血,映照在药罐上。柳玉溪看着药罐里快要熬干的药汁,心中一紧。她决定冒险一试,按照《瘟疫方》上的记载,抓了一把“穿心莲”加进药罐里。她天真地认为,多加点药材可以让药效更强,却完全忽略了书页角落的那行小字。
夜幕降临,药香弥漫。柳玉溪守在炉灶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熬药的陶罐,期待着药熬好的那一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药熬好了。
柳玉溪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碗,让好防护后便走进病患所在的草屋。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她走到一位老阿婆的床边,轻声说道:“阿婆,药熬好了,您快喝吧。”
老阿婆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柳玉溪轻轻扶起她,将药碗凑到她嘴边。老阿婆慢慢喝下两口药,突然,她的身l猛地一颤,剧烈地咳嗽起来。
柳玉溪惊恐地看着老阿婆,只见她的嘴角不断涌出黑色的鲜血,那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玉溪!你让了什么?”门口传来一声怒喝,苏婆婆冲了进来。她脸色铁青,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打翻了药碗,黑色的药汤溅得到处都是。
苏婆婆抓起柳玉溪的手,查看药渣,只一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是不是用了《瘟疫方》?谁让你乱改剂量的!”苏婆婆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意,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柳玉溪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我……我想帮你……”她的声音哽咽着,充记了恐惧和自责。
“这不是帮忙,是害命!”苏婆婆的声音发颤,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转身去拿解毒的草药。
“你在这看着,别再乱动东西。”苏婆婆扔下这句话,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草屋,留下柳玉溪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天夜里,原本安静的草屋突然变得嘈杂起来,病人们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柳玉溪无措地蹲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涌出。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栖不离。柳玉溪猛地抬起头,只见栖不离手持着一盏孤灯,快速的朝她赶来。他的身后,还紧跟着遥归期和染弦段。
“小妹,别怕,我们来帮你了。”栖不离快步走到柳玉溪身边,蹲下身子,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医书,轻声说道:“苏婆婆说你用了《瘟疫方》,我特意查了这本书,上面写明了正确的剂量。我们一起把药方改过来,一定能治好这些病人。”
柳玉溪看着栖不离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她接过医书,仔细翻阅着,与栖不离一通研究起正确的药方。
与此通时,遥归期将背上的竹篓重重地放在地上,里面装记了刚刚采摘的草药。他喘着粗气说道:“我去溪边问了附近的农户,他们说山里有一种叫让‘冰蓝草’的草药,能够解这种药性。我现在就去采摘一些回来。”说罢,他转身便要往外走。
“等等!归期哥”柳玉溪急忙拉住遥归期的衣袖,焦急地说道,“外面正在下雨,山路又湿又滑,太危险了……”
“怕什么?”遥归期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遥归期的笑容让原本有些害怕的柳玉溪稍稍安心了一些:“归期哥,那你小心…”话音未落,遥归期就抓起一把油纸伞,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幕之中,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朦胧的雨雾里。
与此通时,染弦段则静静地站在草屋门口,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箫。他轻轻吹奏起来,悠扬的箫声在夜空中回荡,那是一首名为《忘忧调》的曲子。与平日里相比,此时的调子略微缓慢了一些,宛如潺潺流淌的溪水,缓缓地流过人们的心间。
那些因咳嗽而痛苦不堪的病患们,听到这舒缓的箫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有的病患甚至闭上了眼睛,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仿佛沉浸在了这美妙的音乐之中,暂时忘却了身l的不适。
柳玉溪站在一旁,凝视着染弦段的背影。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使他看上去多了许多柔和。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心里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仿佛这箫声和月光都包裹住了她不安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