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恶心地甩开腿上的手。
“这些话，你留着之后跟警察解释吧。”
看着赶来的医生把姜月拖上救护车。
顾铭终于失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
手机屏幕上亮着我跟他的合照，背景音却是姜月和两个野男人不堪入耳的娇喘。
巨大的痛苦和恶心再次将他包裹。
他想着我流产那晚打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想着我这么多天过去仍然发白的脸色。
想着我和他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
他抬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随后捡起手机，打了110。
我是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的。
“陆远泽！你让我见心儿一面！我有话要跟她说……”
“说什么？说你怎么在心儿怀孕期间跟别的女人上床？说你怎么在她生日当天跟另一个女人接吻？还是说你怎么纵容小三害死了她的孩子！”
我推开门，看着跪在门口的顾铭。
“心儿！老婆！我已经替我们的孩子报仇了！我杀了她肚子里的野种！我也已经自首了，老婆，你等我出来……”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
“等你出来？然后原谅你？”
“顾铭，姜月肚子里那条命，本来就是你们欠我跟孩子的，你和姜月变成现在这样，是你们罪有应得，我凭什么原谅你？”
“离婚协议书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上，顾铭，我们没可能了。”
顾铭的脸色比我还白。
“不行！老婆你不爱我了吗？可我爱你啊！我怎么可能跟你离婚？”
听到那三个字，我强压住胃里翻涌的冲动，看着他，觉得可笑又可悲。
“你还有脸跟我提爱？是！我是爱你！但我更恨你！因为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我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是因为什么死的！”
泪水从眼角滑落，我关上门前，只留下一句。
“顾铭，你的爱太廉价，我要不起了。”
门隔绝了顾铭绝望的恳求。
陆远泽心疼地替我擦去眼泪。
“我刚刚得到律师发来的消息，姜月确实被顾铭捅伤了，刚刚抢救过来，但子宫破裂，终身都不会再不孕。”
“另外，顾铭和姜月都涉嫌故意伤害，就算顾铭不肯签离婚协议，我们证据齐全，法院也一定会强制让他执行。”
“他们的后半辈子，都只会在牢里度过。”
一个月后我出院。
像陆远泽说的，法院最终判了我们离婚。
顾铭净身出户，同时和姜月都要面临牢狱之灾。
听说姜月醒后得知自己终身不孕还要坐牢，在医院各种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最终还是被押入了监狱。
顾铭早在明白我对他彻底死心后，就把顾氏集团的股票全部抛售，在开庭前把他所有的资产都转到了我名下。
美其名曰，“赎罪”。
我把这些钱全部捐给了儿童慈善基金会。
入狱的前一天，胡子拉碴的顾铭躲在我们家门口的大树旁。
他看着我把家里所有我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看着我对陆远泽露出他许久未见过的笑容。
最后，看着我跟着陆远泽上了车。
他知道，这次无论他再怎么跟陆远泽争。
我都不会再回头了。
车内，我接过陆远泽递过来的保温瓶，对他笑了笑。
“学长，谢谢你。”
陆远泽耳根微红。
“跟我还客气什么，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也都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