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毕竟,在陈玉兰的命和林瑶的豪门地位之间,他们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而我,是那个可以被牺牲的代价。
第二天,林建国黑着脸,带着我去房管局办了过户。
我特意请了个相熟的法律顾问,将合同条款逐字逐句地检查。
果不其然,在林建国拿出的那份赠与合同里,藏着猫腻。
“林先生,您这份合同里附加了一条,受赠人需履行对赠与人的全部赡养义务,否则赠与可无条件撤销,”我的顾问朋友推了推眼镜,“这条款在法律上虽然有争议,但后续打起官司来,会很麻烦。”
林建国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裤子。
“我……我只是想让女儿以后能孝顺点!”他还在嘴硬。
“是吗?”我冷笑,“那你为什么不把这条写进给林瑶的财产里?哦,我忘了,你们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哪敢要她孝顺。”
在顾问的监督下,林建国只能不情不愿地重新拟定了一份干净的、无条件的赠与合同。
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我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紧接着,是五十万的转账。
当手机提示音响起,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那一串零,我没有半点喜悦。
这是我应得的。
这是他们欠我的。
办完一切,林建国冷着脸对我说:“现在你满意了?明天就去医院做术前检查!”
我将房产证和手机收好,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爸,你说什么呢?风太大,我听不清。”
“我说让你明天去医院!”
“哦,”我掏了掏耳朵,故作惊讶,“可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捐了?”
林建国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你……你耍我!”
“谈不上耍你。”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我只是用你们的方式,来跟你们打交道而已。”
“你们可以为了林瑶,用房子和钱来骗我捐肾。”
“我为什么不能为了自保,假装答应,先拿到我应得的东西?”
“林晚!”他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我可以立刻报警,告你私闯民宅,蓄意伤人。”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那可是你妈!”
“我妈?”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为了偏爱的女儿,就能毫不犹豫牺牲另一个女儿的妈?不好意思,我没这么狠心的妈。”
“我这条命,是我自己的。我老公和女儿,还需要我。我没那么伟大,去牺牲自己成全你们一家人的幸福美满。”
我转身就走,不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咆哮,但我一步都没有停。
再见了,我腐烂的,令人作呕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