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从小长大的竹马。
为了新来的转校生,当着全班同学骂我是菜鸡。
蔡滕拧着眉,语气里全是厌恶：
看个笔记怎么了事事的,就你这菜鸡成绩,谁稀的看！
盛怒之下,我和躲在蔡滕后面的转校生对上了眼。
沈青竹微微一笑,跟我打了一个赌。
输的那个人,要听从赢者的一个指示,绝不能反抗。
01
我从小就争强好胜。
幼儿园为了得到最多的小红花,硬是尿裤子湿着穿一天,也不举手上厕所。
小学为了得到文艺大赛一等奖,练舞时贪功冒进伤了脚腕,痛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中学为了得到重点高中名额,没日没夜的学习,眼睛度数飙升至450。
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说我菜！
没别的,姐要面！
所以当蔡滕在教室里,骂我是菜鸡时,我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真是家雀下不出鸡蛋,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哥
为什么把我的笔记借给她不惜的看你别借啊！
长得漂亮了不起啊长得漂亮就能把我的笔记泡水里你还有没有良心为什么不帮着我说话！
随着委屈的升腾,我的语速越来越快,音量越来越高,蔡滕的眉头也越蹙越紧。
方月,你小点声,别像个泼妇一样。
此时此刻的我,就像是一摊正在燃烧的火堆,蔡滕的话就是泼过来的油。
怒火越烧越旺,烧的胸口隐隐作痛。
这时,一直躲在蔡滕后面的沈青竹探出头来,一张白皙的小脸上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睛,温和地望向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笔记。沈青竹绕过蔡滕过来拉我的手,冰冰凉凉的,给我上头的大脑降了不少温。
这样吧,我再重新抄一份还给你,好不好
我犹犹豫豫,一旁的蔡滕想要说什么,被沈青竹一个白眼噎了回去。
看着两人默契的举动,我心里又被一股酸涩占据。
凭什么明明我才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凭什么要听一个外人的话
02
我和蔡滕是邻居。
小时候,他父母总是早出晚归,没人给他做晚饭。
小小的蔡滕窝在楼梯间,肚子咕噜咕噜地叫。
妈妈看他可怜,就让我把蔡滕拉进家里一起吃饭。
一来二去,我们便成了亲密无间的伙伴。
他会在舞蹈班门前,撑着伞接我回家。
他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摸着我的头祝我天天开心。
他会低头为我系鞋带,即便是人来人往的街头也不在乎。
当身边的小姐妹情窦初开,她们笑嘻嘻地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时,我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蔡滕的影子。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可自从那个转校生来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乌黑亮丽的长发,稚嫩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还有慢条斯理的语调。
这样的人坐在蔡滕身边,怕是神仙也会移情别恋。
装什么文静高贵大小姐我不信你不抠鼻屎、不放屁！
我用脚踢着柱子,嘴里嘟嘟囔囔,脑海开始脑补沈青竹抠鼻屎的模样。
是说我呢吗
沈青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一个激灵转身,架起双手呈现防御姿态。
谁说你了提你名道你姓了这年头什么都有,没想到,还有路边捡骂的。
见我这副模样,沈青竹捂着嘴笑,眉眼弯弯,好似一湖春水在她眼里荡漾。
我的心漏了一拍,暗道,果然是倾城倾国的妖孽！
给你,我新抄的笔记。
是一本崭新的笔记,蓝色的,翻开有一股香味。里面的字迹娟秀整洁,和人一样,完美地挑不出毛病。
可我越看越生气,不由得质问道：这和我之前的笔记不一样。
你之前记笔记的方法太啰嗦了,挑不出重点,这个更好。
这个,更好
女人,你这是在挑战我吗
03
虽然说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也仅限于初中以前。
重点高中人才济济,比我学习好的人一抓一大把。
所以,高一那年,我的成绩出乎意料地垫底了。
为了重新夺回宝座,我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才堪堪维持到中上游水平。
为此,我透支了身体健康,反反复复发烧,吃什么药都不见好。
蔡滕劝我不要太在意,说我现在的成绩稳定住,上个一本没问题,何苦搞坏了身体
人家考得好,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受到优秀教育资源的培养。有的时候不是你不努力,是家长的差距。
蔡滕翘着二郎腿看着漫画,嘴里念叨着,主角都是看血统的,你知不知道像咱俩这样的,求中不求下,不错了。
我被他这番话说服了,渐渐接受我自平庸的事实。
现如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不仅抢我的竹马,还嫌弃我的笔记差,叔可忍,姐忍不了了！
那要比比吗我发出挑战。
比什么沈青竹一脸迷惑。
就比下次月考数学成绩,看是你强,还是我强
沈青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啊。
不过,输的那方要听赢家做一件事,如何
沈青竹胜券在握,似乎已经想好整我的方式。
巧了,我也想好了。
如果我要是赢了,就让沈青竹当着蔡滕的面挖鼻孔。
04
邪笑什么呢回家了。
做完值日的蔡滕,一出校门就看见我倚在墙上一脸坏笑。
今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为什么要把我的笔记借给她
我小跑来到他的身旁,朝着他的小臂狠掐了一把。
哎呦呦,疼！蔡滕推开我,不耐烦地说：人家新来的嘛,没有之前的笔记,我这是照顾新同学。
可是,那个笔记是我...
下半句话没说完,我吞了回去。
前段时间,蔡滕打球受伤在家休养,我怕他跟不上进度,一笔一笔根据他的学习习惯,重新誊写的笔记。
一片好心,全被水泡了。
借就借呗,那为什么,我看到的时候,整个笔记本湿漉漉的。
要不然,我也不能那么生气。我心里默默念叨着。
哎呀,新同学毛手毛脚,一不小心,水杯倒了,这你也要挑蔡滕大大咧咧揽住我的肩膀,根本不顾及我心跳得多么快,带着撒娇地口吻说道：
好月月,这回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次吧！
我脸红得像苹果,低着头,娇羞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蔡滕又说：
你觉没觉得沈青竹对我有点意思不然怎么能把水打翻了呢肯定是不好意思才乱了手脚。
蔡滕小嘴叭叭地还要说,我直接一个大踹蹬他屁股上。
沈青竹,我一定要赢过你,然后让你在蔡滕面前出丑。
05
周末,蔡滕给我发消息找我玩。
我要在家里学习,你去找别人玩吧。
你知道神为什么发明休息日吗就是让人来休息的。都学了一周了,你不累吗
累,当然累。但是现在,让沈青竹出丑这个念头指引我来到学习的路上。
见我不理他,蔡滕转头给沈青竹发了消息：
沈同学,周末要不要出来看个电影
学习中,勿扰。
要到期末了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好学
因为沈青竹刚刚转学,所以我并不知道她的实力如何。数学一直是我的强项,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将之前做过的试卷通通找出来,把错题整理好,对照着知识点一个一个死磕。
然后又买了一堆习题,埋头苦算。
妈妈见我学习兴致高涨,默默充当起后备军,每天都往我的书包里塞一盒牛奶。
蔡滕也不过来找我玩了,天天围着沈青竹嘘寒问暖。
就这样,月考成绩发下来了。
06
月考成绩下来了,我重点要表扬两名同学。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握着一沓卷子。
方月,135分！比上次进步了不少,再接再厉,继续努力哈！
在同学的掌声下,我昂着头从老师手里抽回自己的卷子。
回到座位前,我瞥了一眼坐姿端正的沈青竹。
哼,小样,你输定了！
还有一名,是新来的沈青竹,140分！就差最后一道大题,有点可惜。
沈青竹慢慢起身,优雅地来到讲台前,接过卷子后对我微微一笑。
我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抹寒光。
乖乖,这女的该不会是腹黑吧！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不甘心地垂下头,前后晃悠着身子,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打算让你....沈青竹故意拉长音调,而后坏笑道：你去和蔡滕告白吧！
什么！
我慌了神,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着,连连后退,嘴巴跟没上劲的发条一样,磕磕巴巴地说：
不,不,不行！我为什么要和他告白告什么白谁跟谁告白
沈青竹一点点向我这边靠近,一只手放在我滚烫的脸颊,略微生气地念叨一句：你真喜欢他呀。
谁我喜欢狗,都不会喜欢蔡滕！我叉着腰,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不用这么当真,要是被拒绝了,就说是大冒险,不会丢脸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被拒绝我看着双手抱胸的沈青竹,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
去就去！你等着,我这就去告白！
说罢,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蔡滕。
那架势,不像是告白,倒像是要去打架。
属白磷的,一激就炸。
沈青竹在原地默默勾起唇角。挺好玩的。
07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答应沈青竹过来告白,但是,告白的流程是什么啊
一把把他按在墙上还是把他拖进没人的教室还是直接强吻
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因为在我眼里,我和蔡滕早就是亲密无间的关系,用不着这样。
而且,说不定,某天他会想办法跟我表白。
我一直这么觉得的。
就算那天,蔡滕说沈青竹对他有意思,我也觉得他只是在开玩笑,不是真心的。
他心底里,肯定是喜欢我的。
否则,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是什么
谁想到,一直以来以没脑子横冲直撞闻名于天下的我,有一天也会犹豫踌躇不敢上前。
远远的,蔡滕率先发现了我。
隔着长长的走廊,他穿过人流一步步向我走来。
阳光透过窗子打在他俊俏的脸上,他笑意盈盈,一只手熟练地覆在我头上。
怎么了像个呆头鹅一样,傻傻站在这里。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喜欢你。
08
蔡滕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是四处张望,拉着我的手躲进楼梯间。
怎么突然说这个这么多人,你不怕被老师知道啊
此刻,我整个人像被泡在酒里一样,红彤彤,醉晕晕,有点飘飘然,心里全是对初次告白的害羞。
不怕,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和蔡滕亲近,于是紧贴着蔡滕的手臂,撒娇道：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蔡滕没有选择推开我或者远离我,而是默默想了一会儿,才握住我的双臂,一本正经地说：
你知道的,咱两这关系,有些事不必说太明白。
但是,现在高三,正是冲刺的时候。我觉得,这件事等我们毕业之后再说可以吗
好啊！我开心极了,忽然又想拿个乔,所以提出个要求,但是等毕业,你得把我这次表白还回来！
蔡滕宠溺地点点头。
完事之后,我向沈青竹汇报结果。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破坏我和蔡滕的坏人,现在一看,你居然是人美心善的大小姐。
沈青竹接过我给她买的雪糕,满不在乎地说：
他这不也没答应你嘛,看把你乐的,都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我整个人浸在恋爱的喜悦里,丝毫没有注意到沈青竹的不满。她眼珠一转,继而向我再次发出邀请：
我说,咱要不要再比一次
还是跟上次规则一样,如何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沈青竹的实力。她可以稳坐年级前十,是个学霸。
但是,看见沈青竹一脸挑衅,我没忍住,答应下来。
反正,上次比试也没吃亏,再比一次也没什么。
09
这次比的是英语成绩。
沈青竹有些偏科,英语是她的弱项。选择比试科目的时候,她特意选择这科来平衡我的水平。
毕竟,要是选别的科目,太欺负你了。沈青竹叹口气,一副可怜弱者的表情。
我真想把手里的半根冰激凌,抹她脸上。
哼,这回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逆风翻盘！
留下这句狠话,我马上回到教室学习去了。
学习的过程,很痛苦,也很快乐。
难题解开的一瞬,我就知道,姐又能装到了。
但是,经过几天几夜的不懈奋战,我老毛病犯了。
我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就像个蒸汽机,鼻子里呼出每一口气,都烫得皮肤疼。
晕晕乎乎中,我听到门铃响起。
妈妈不在家,我只好顶着一个空壳脑袋去开门。
我以为是蔡滕。
看到的却是背着书包的沈青竹。
老师叫我把这几天的卷子拿给你。还没等我问,沈青竹站在门外自顾自地解释道。
啊,嗯,好。我将沈青竹迎进来。
沈青竹环视一圈屋内,皱着眉很是嫌弃。
也是,像她那样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小家。
为什么不开窗通风垃圾桶里怎么都是外卖盒子厨房水池里的碗泡多久了
一连串质问吵的我脑袋疼,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好默默爬回床上装听不见。
妈妈出差去了,这几天就我自己在家。
你把卷子放桌上吧,我睡一会儿再看。
然后,我没管沈青竹,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往我嘴里塞了几片药,冰冰凉凉的手指,温度正好的白开水。我睁开眼想看看是谁,费了好大的力气只露出个小缝。
模糊的人影,看不真切。
应该是蔡滕吧,我想。
10
月考成绩下来了。
我英语138分。沈青竹115分。
我得意洋洋地拿着卷子去沈青竹面前炫耀,沈青竹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惋惜道：
输了,输了,彻底输了,看来我是要去接受惩罚了。
装货！明明输了,还要强装不在意。
让我想想,让你做什么好呢~我用手指搓着下巴,满脑子的坏主意。
一旁的沈青竹却起身向外走,没有丝毫犹豫。我察觉事情不对,还以为她要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细细的,有坚硬的骨骼感。
别跑啊,认赌服输,你这人怎么耍赖呢
沈青竹回头。
没有啊,像上次的惩罚规则一样,我是要去和蔡滕表白的。
有那么一瞬,我脑子宕机了。
等会儿,等会儿！谁说惩罚项目是这个了！
见我气急败坏,沈青竹甜美的脸上,勾出一抹和她气质不相宜的坏笑。
怎么你不想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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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这个女人,绝对是在使用激将法！
我咬牙切齿,满不甘心,最后同意了她的决定。
我确实也想看看蔡滕的态度。
告白之后的几天,我和蔡滕在手机里聊得不亦乐乎,仿佛要把这一生的情话都说尽。
可是后面和沈青竹打了赌,我就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面。
起初,我以为蔡滕会来找我。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经常来找我玩。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在得知我要学习的消息之后,蔡滕异常安静。没有邀约,没有闲聊,甚至放学都不一起回家了。
我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我和蔡滕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完全地信任他,自动忽略对他不利的现象。
所以,直到蔡滕满心欢喜答应沈青竹告白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到是他早就变心了。
沈青竹！你故意的是吧！就想看我出丑是吧！我蹲坐在马路边,鼻涕眼泪抹得满脸都是,哽咽地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沈青竹要想出这个游戏为什么蔡滕会答应沈青竹为什么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找蔡滕质问,而是默默跑到路边哭
在真实面前,我选择了逃避,并且将一切罪责归咎于沈青竹身上。
你要是没转学就好了！我要是不认识你就好了！你就是个骗子！坏人！抢别人男朋友的小人！
我打落沈青竹递过来的纸巾,头也没回地跑走了。
我再也不要见到沈青竹和蔡滕这对贱人！
12
我开始疏远沈青竹和蔡滕。
蔡滕察觉到我态度上的变化,找了个由头和我吵了一架,然后便美滋滋地围着沈青竹转。
其实他表现得很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对沈青竹的骚扰,只是我以前没有注意到。
沈青竹倒是锲而不舍地主动找我破冰,每次都被我无视过去。
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吧,大小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反正我也没想和她做朋友。
我低着头吃饭,心里堵得慌,不知道是不是屋漏偏逢连日雨,就连食堂阿姨做得菜都比平常难吃三分。
一个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我抬头,沈青竹端着盘子坐在我面前。
还是不打算和我说话吗罕见地,沈青竹的眼角带着愠气。
我紧抿双唇,咬定主意一言不发。
将冷战进行到底。
正当气氛逐渐降到冰点,蔡滕也端个盘子在沈青竹旁边坐下了。
青竹,你今天怎么在食堂吃饭平时不是去外面吃得吗
蔡滕盯着沈青竹的脸,嘴角谄媚地要咧到后脑勺。
恶心！我翻了个白眼。
你说什么呢蔡滕转过来盯着我,你能不能不要总找沈青竹的茬啊
我找沈青竹的茬搞清楚,是你俩坐在我面前的,好不好
蔡滕冷笑一声,你不就是嫉妒我和沈青竹在一起了吗你就是小说里说的雌竞女吧,趁早断了这门心思,你再怎么样都赶不上沈青竹一根头发丝！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比起生气,我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有一年夏天他主动替我绑鞋带的场景。
那时的他笑意盈盈,会摸着我的脑袋说,没了我你怎么能行,世界第一可爱的小傻瓜。
眼中雾气升腾,我屏住呼吸不敢张口,生怕眼泪会掉下来。
啪！沈青竹端起菜盘,扣在蔡滕不可置信到僵硬的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惩罚项目里的玩意,真当自己是盘子菜了！
13
什么意思
蔡滕甩掉脸上身上的菜渣,浑身又油又臭。听到动静,食堂里的其他人纷纷停下筷子,开始吃瓜。
就是我和月月打了个赌,输的人就要向你表白。沈青竹双手抱胸,一脸鄙夷,就是大冒险,输的人就要去做令自己讨厌的事。
而你,刚刚好被我两讨厌。沈青竹指着蔡滕的鼻子,继而笑道,不过看你这表现,该不会以为我俩都喜欢你吧
哈哈,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也不看自己长什么样,真以为自己能左拥右抱啊
沈青竹笑得越来越放肆,笑得我有点害怕。
这个女人,果然是腹黑,专门逗人取乐。
惹谁都不要惹沈青竹。
不可能！方月绝对喜欢我,她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都不用我做什么,勾勾手她就舔上来了。
蔡滕面如白纸,男人的尊严在沈青竹的笑声中一点点碾碎,他求助般地看向我。
方月,你说过你喜欢我的,对吧
沈青竹也望向我,用口语对我说道：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学着沈青竹的样子,不屑地说道：
不过是场游戏而已,我才不喜欢你呢！
14
经过这么一闹,蔡滕彻底成为了笑话。人人都说他是沈青竹的舔狗,还惨遭小青梅的厌弃。
蔡滕受不住其他人背后的指指点点,选择休学在家。
我没去安慰他。
要是不喜欢我,当初就该拒绝我。要是喜欢我,后来就应该拒绝沈青竹。
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老套路了。沈青竹吸溜了一口麻辣烫,然后被呛得满脸通红。
真是个大小姐,麻辣烫都不会吃。我自然地递过纸巾,还不忘调笑她一番。
沈青竹优雅地用纸巾按压嘴角,慢悠悠地解释道：
什么大小姐,我只是肠胃不好,对吃的东西比较挑剔。
还有点洁癖,所以我的东西都是干净整洁的。
至于长相,那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了。
我暗骂了一声自恋,但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沈青竹的脸吸引过去。
果然,沈青竹真的很好看。
番外
1
高三最后一年,在沈青竹的帮助下,我和她考上了本地知名大学,还是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宿舍。
我们俩像连体婴儿一样,到哪里都是一对。
有一次我问她,当时为什么把我的笔记弄湿,她说：
啊,因为姓蔡的来献殷勤,我很烦。我以为是他的,所以故意弄湿的。
原来沈青竹从一开始就讨厌蔡滕。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去和蔡滕表白啊
沈青竹敲了敲我的脑袋,怒其不争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沈青竹是旁观者,她一眼就看出我喜欢蔡滕,但蔡滕对我却是一般般。于是,聪明如沈青竹想了个计划。
我一开始以为,你向蔡滕表白,他会大大方方拒绝。这样你也不会陷得太深。
谁知道那个伪君子真小人,居然不主动不拒绝。而且,在你表白之后,天天骚扰我,跟孔雀开屏似的。
所以啊,我就又比了一场,亲自上阵让你看看清楚。
结果,你居然说要是不认识我就好了。你,你真的是,我.....
一说到这,沈青竹眼眶发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她,唯独在这件事上过不去。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我,我只好一遍遍道歉,一遍遍承诺：
对不起嘛,真的,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认识你。
如果能重来,我要早蔡滕一步,先认识你,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了。
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沈青竹听到这话,又有点不开心,吵着闹着要吃冰激凌。
大小姐越来越幼稚了,没办法,还能怎么办,姐宠着呗。
2
大三的时候,我因为备战考研太过用力,一不小心又开始反反复复发烧。
躺在宿舍床上,迷迷糊糊,有人把药塞进我嘴里。
冰冰凉凉的触感,一如当年。
等药效发挥作用,我挣扎起身,桌上有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室友们告诉我,是沈青竹特意带回来的。
怕凉,一直装在保温杯里。
我一口一口吃着馄饨,想起那年她来我家。我醒了之后,发现不仅家里的垃圾被扔掉了,水池里的碗还都刷干净了。
桌上粉色保温杯里,装着满满一碗的馄饨。
你和沈青竹感情真好。室友感叹道,我男朋友都没有这么尽心。
我一愣,望着吃掉半口的馄饨出了神。
3
我和沈青竹打了一个赌。
赌我能不能考研上岸。
已经被保研的沈青竹摆摆手,不赌,没有意义,你我肯定都赌能上岸。
那反向赌,要是我没有成功上岸,就算我输,怎么样
沈青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要干什么我怎么感觉你没安好心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央求她和我赌一把。
后来的日子,我都泡在图书馆。无聊的沈青竹会把她的笔记借给我,帮我打饭,监督我按时睡觉,时不时用她冰凉的小手探我的额头。
别太着急,慢慢来,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用她最大的能力来辅助我,就像那年高三。不给我压力,不给我负担,只要我累了回头,她就在一旁。
4
考研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除了妈妈,沈青竹第一个给我发消息。我看了看电脑屏幕,给沈青竹打电话。
沈青竹,我输了。
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所以现在,我要履行败者的惩罚,向你表白。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