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低垂，山门外的松柏凝着细露，试炼场已在淡色霞光里苏醒。修士云集，喧闹如潮水隐退，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在每个人的皮肤下游走。
纪云轩站在楚凌霄身侧，紧了紧腰间的布袋，低声问：“等下记住我说的话，咱们按原计划行动。”
楚凌霄点头，视线却不在杂乱的人群。他能感觉到系统在悄然运行，意识深处隐隐传来无声的涟漪——那是命运正密织的蛛网。哪怕微小变数，也随时可能反噬。
就在这时，人群忽而静止。
一袭雪衣自竹林间步出，如晨光上凝霜。苏祈月神色淡漠，目光所至，仿佛令山风为之一止。她步伐稳健，身后几名世家弟子恭敬跟随。外门弟子多有耳闻她和苏家的威严，纷纷避让。
楚凌霄侧了侧身，却没想苏祈月忽然停步，锐利的目光与他相逢。片刻的静默仿佛拉长了整片空气。
“你们挡路了。”苏祈月的声音冰冷缈远，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纪云轩忙低头拉楚凌霄让开，哪知楚凌霄却只稍一让便定住脚。眼底闪现一缕理智的锋芒：“试炼尚未开始，还请姑娘宽限。”
苏祈月眉梢一挑，神色更冷：“口无遮拦，也配入我明光宗？”
话音未落，周围便有人低声窃笑。
楚凌霄面色如常，拱手退让一步：“我资质平庸，自当谨慎行事。”
纪云轩焦急拉了下他衣角。场面僵住片刻，苏祈月眸光倏地转冷，衣袂微扬，她的衣下玉笛微露锋芒，显然早已在警惕。
“我记住你了。”苏祈月淡然转身，语气里却藏着淡淡轻蔑。
纪云轩小声道：“你今日算招了个大麻烦。”
楚凌霄淡道：“我们只需专注试炼。”目光却盯向试炼场尽头的阵盘。那里悬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暗影——那正是系统的提示。
片刻后，长老现身，眉宇肃杀。人群循例编组，苏祈月随世家一队远去，楚凌霄和纪云轩被分进散修小组。
风声变得急促，似有预警。几道阵旗主动挥动，山林的魔物嘶吼隐隐传来。系统的文字在楚凌霄识海中一闪而过：【检测到高危抉择节点，试炼中阵法与魔物变数异常，调整建议：沿左侧古藤避开主路。】
他眸光微闪，对纪云轩轻声道：“不要走中路，我们跟着那一队绕左侧。”
纪云轩虽疑惑，但对楚凌霄早生信任，跟着潜入林中古道。四周灵气淡薄，脚下被落叶掩埋的小径湿滑难行。偶尔远处传来尖锐的喊杀，显然已有队伍陷入魔物围攻。
“楚兄，你怎知此路更安稳？”纪云轩喘息着压低声音。
“山风逆吹，主路开阔，易被魔物探知。”楚凌霄语气沉稳，语中实则蕴藏着系统的指引，“且古藤盘结处常有毒障，反倒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