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撑一会儿。”
“那就行。”
路令月收拾起面前的奏折,随意的问道:
“听说你在北镇抚司跟人打起来了?”
“嗯,跟震字部的雷胖子。”
“打赢了吗?”
她并没有责怪顾太安主动挑起内斗,反而好奇的是他赢了没。
顾太安撇了撇嘴:
“那还用说?整个震字部的人加起来,都不够我一个打的。”
“这么棒?”
路令月似有讶异的夸了夸,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顾太安虽然心情跟着有些荡漾,但还不至于飘飘然,按耐住心中的兴奋说道:
“若没点本事在身就敢让你任我为指挥使,那传出去岂不是丢你的人?”
“嘻,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
路令月莞尔一笑。
顾太安指间摩挲,已经隐隐有些招架不住了,索性不再闲聊,直入正题道:
“左承嗣死了,兑字部的人给出的诊断是服毒。”
“嗯,我知道。”
“你不生气?”
“生气啊,但生气也不一定非要表现在脸上吧?”
路令月理所当然的笑了笑。
顾太安哑言。
难怪萧琳琅说她喜怒不形于色,没人能看出来她心情如何。
以前他还不当回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啊。
左承嗣死了,就意味着与反贼勾结的罪名到他这里就算完了。
再想牵扯到背后的曹鳌,压根不可能!
他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功夫几乎全都白瞎了!
这要是换成其他帝王,只怕早就已经忍不住拍桌子瞪眼,将人抄家灭族撒气了。
但路令月,她却依旧还能笑得出来。
这情绪简直稳定的可怕!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试着搜寻其他罪名吗?”
顾太安看向她。
这世间,清官终究少有。
但凡能当上那些官老爷的,谁身上没点脏事?
尤其是对于曹鳌这种辅臣大将军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背后所牵扯的事情肯定不少!
以锦衣卫的手段,罪名应该不难找吧?
路令月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摇头说道:
“跑马圈地,结党营私,贪污军饷,排除异己这些罪名要多少有多少。
“可问题是,这样的『小罪名』对付普通官员可以,但对付辅臣就难免捉襟见肘。
“尤其还是曹鳌。
“当年父皇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军中崭露头角了,这十多年过去,无论是在朝在野,所积累的威望不少。
“除非是像谋逆这类的大罪,否则这些小问题可辩不动他。”
顾太安很是不甘:
“难道真就没别的办法了?”
路令月不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哎,小安子,那姓曹的跟你应该没什么仇吧?”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干掉他?”
“我想干掉他不是因为你想干掉他吗?”
顾太安疑惑之余,坦然说道:
“咱俩是朋友啊,朋友有难,两肋插刀不是应该的吗?”
“啧,那可是当朝大将军啊。”
“那又如何?对我来说,关系决定立场,我跟那姓曹的又不熟,他就算天王老子,我也照干他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