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顾太安的财务奏表已经呈上来了。”
养心殿内,许公公一路趋近到御案前,将最新接到的那封奏表双手呈上。
路令月莞尔,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么快?
“我还以为这么多钱,他怎么也得好好纠结一番呢。
“他交了多少?”
许公公低头答道:
“国库那边已经清点完毕,跟他纸上写的完全无误,总计五千七百六十七万两。”
路令月怔了一下:
“夺少?”
“五千七百六十七万两,跟我们事先统计的,只差了一万两。”
“才一万两?”
路令月惊愕的接过奏折。
如果换做是寻常人家,一万两银子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足够一个人潇洒的过完后半生了。
但放在锦衣卫指挥使,天子近臣的身上。
这区区一万两还算个钱?
连路令月自己都不禁有些无语,素手扶着光洁的额头嘟囔道:
“这个小安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难怪这么穷呢。
“给他一个发财的机会,他都把握不住,五千多万两,他就才拿了一万两?”
本来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只要这家伙能给自己几百万两银子交差,剩下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现在,这小子竟然只拿了一万两?
该说是胆子太小,还是实在没什么野心呢?
“呃主子?”
许公公试图解释道:
“其实这小子连一万两也没贪,之所以账上会少了一万,只是因为他把钱都分给底下干活的锦衣们了。”
“什么?!”
路令月美眸瞪得浑圆,简直都要气笑了:
“不是,他真是傻子啊?”
许公公也是无奈一笑,不知道该不该附和。
确实。
这若是换成朝中任何一位大臣去抄家,到最后报上来的肯定都不是这个数字。
但这小子却就是这么实诚。
“除了这一万两银子,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呃,倒是还取了一物。”
路令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他还拿了什么?”
“好像是一把横刀。”
“刀?”
路令月想起,曾在激战曹鳌的过程中,他的青纹刀好像确实被震碎了。
如果只是因为一时间没个趁手兵器,那拿刀好像确实能理解?
“拿把刀不算什么,他一个指挥使,也该有点像样的身份象征嘛。”
路令月大手一挥,给出了解释。
她不关心那刀是什么品质的,但能被曹鳌收藏,想必应该也是有些档次的,正好拿来配顾太安如今的身份。
但谁知,许公公却又是跟着一笑:
“那刀也不是给他自己的,而是给了他身边一个姑娘。”
“姑娘?”
路令月瞬间就抓住了话语中的关键词,掌心不自觉地握紧手中朱笔,似是随意的问道:
“什么姑娘啊?哪家的啊?”
“就是锦衣卫里那位姓唐的姑娘。”
“姓唐?”
“是,去年年关宴上,会请群臣百官及其家眷时,您见过的。”
路令月隐隐有了记忆,思索着说道:
“就是那个晋阳唐氏的大小姐?”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