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仇恨就像是烈火，只要点燃了人心中的欲望，就会肆意燃烧，直至将一切都化作灰烬。
毛小姝深吸一口气。
她决心赌一把。
在将手中陶罐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仔细埋藏起来后，她做好标记，小心翼翼的揣放进怀中，径直的朝着那天香楼走去。
但门口的打手和龟公显然不是省油的灯，一把就将她拦了下来：
“哎哎哎，哪里来的小叫花子，知道这是哪儿吗？就敢往里闯。”
“麻烦告诉当家的一声，我、我是来卖身的。”
毛小姝低下头，满是羞耻的说出了这句话。
良家子从妓，素来都是逼不得已的一件事。
若非为了混进去伺机报仇，她就是死，也断然不会说出这句话，辱没爹娘身后的名声。
而面前的龟公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狐疑之色。
倒不是说这么小的年纪天香楼不愿意收。
那有些达官贵人还偏偏就好这一口，重金予求，所以年纪小还真不算个事。
唯一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就是不知这小丫头片子的姿色如何？
这可是他们天香楼买人的唯一标准！
就这小丫头现在穿的破破烂烂的，就连脸蛋也是脏兮兮的，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很难辨认。
若是没点颜色，给出去没人要，他们岂不是要白花了冤枉钱？
龟公思索片刻，只好说道：
“你先跟我进来吧，我去找老鸨说一声。”
毛小姝连连点头，十分乖巧的跟在身后。
那所谓的老鸨是个中年胖女人，身材臃肿，不过瞧着年轻那会儿，应该多少也是有点姿色的。
打眼一瞧见毛小姝，就忍不住啧声了起来：
“才这么小，怎么就想着出来卖了？”
毛小姝低下头：
“爹娘死了，吃不起饭了。”
老鸨心中不忍，便拉起她的胳膊，捏了捏她的肩膀，宽慰道：
“嗯，这小细胳膊是瘦了点倒也难为你了。
“不过没关系，咱这天香楼内，姑娘们的伙食向来是头等的，好好养几个月就能涨回来。”
毛小姝不吭声了。
老鸨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也没在意：
“别觉得害羞，刚开始都这样，等过几年熟练了，你会适应的。
“小王八，先带她下去好好洗洗，等能看清楚模样了，再谈卖身的价钱。”
老鸨一挥扇子，随意的指使着面前的龟公。
龟公当即对着毛小姝招了招手：
“跟我来吧。”
二人很快来到一间私密的房间。
龟公推开门，对着毛小姝指了指：
“进去吧，里面有热水，有换洗的衣裳，好好洗洗。
“洗干净了，待会儿才能卖个好价钱。”
毛小姝走了进去。
直到『啪』的一道关门声响起，她回头望去，确保再无其他人后，紧绷的心神这才松懈了下来。
看着面前清水的浴桶以及旁边搁置的粗布衣裳。
毛小姝只沉默了片刻，便赫然开始动起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龟公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百无聊赖了，这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哎，小丫头，洗好了吗？”
无人应声。
“还真是有够磨叽的。”
龟公嘟囔了一句，也没在意，以为就是小姑娘家害羞，没好意思吭声。
可随着时间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