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犹豫着说道:
“但,您老也知道,锦衣卫毕竟特殊,不入正常官员的行列,咱们的人按理是问不到他们的。
“所以,即便是知道,他们怕是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问不出来我们就自己查!”
高老太爷手中拐杖猛地杵地,吼道:
“多少年了,自大岐立国开朝,我高家先祖被封公侯的那一天起,除了姓路的之外,还从没人敢杀我高家的人!
“此仇若不报,我高家今后还如何在锦宁府立足?”
那官员闻声苦笑:
“老爷子,恕下官多嘴,眼下锦宁府正闹得风风雨雨,上头似乎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值此时刻,实在是不宜大动干戈啊”
“那我的兆儿就这么白死了吗?!”
高老太爷眼珠瞪得浑圆,丝毫不复从前的老态。
不错,他是一直在拿高兆当废物在养。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这位次孙没有感情啊!
高家的处境,别人不知,他掌舵四十年又岂会不知?
如今女帝上位,凤都的政局风云变幻,谁知道下一个风口在哪儿?
说句不好听的,指不定哪天抬头一看,这天就变了!
人多?
官场上,人多有个屁用,当这是泼皮在街头打群架吗?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想保住高家这艘大船长久的富贵,就必须学会押注。
他的长孙已经能撑起大梁了,他又何必再将次孙推上去惹人注意?
开国公侯?
哼,这东西太过敏感,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刀!
高老太爷缓过劲来,重新站起身,就要往府外走去。
但就在这时,府内的管家却从前院一路小跑而来,忙不迭的说道:
“老爷,府外有人求见。”
“求见?这时候?”
高老太爷皱起眉,以为又是哪位官员上门拜访,索性喝道:
“不见,就说老夫还有要紧事忙,让他离开。”
他拄着拐,就要继续朝前走去。
但管家却再次拦住了他:
“老爷,来人是从凤都来的,说是带着咱们家大公子的传话。”
“桓儿?”
高老太爷愣了一下。
他的长孙高桓,如今正好端端在兵部历练,怎么会突然派人传话回来?
难不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想到这儿,高老太爷瞬间不淡定了。
次孙高兆出事,他虽然愤怒,但还不至于彻底失去理智。
但如果长孙高桓再在凤都出事,那整个高家可就算完了
他连忙摆着手,说道:
“快、快请。”
“是。”
管家得令,转身就去传话了。
趁此间隙,高老太爷转身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
“你们,替老夫去将二公子好生入殓,迁入高家祖坟吧。”
“是。”
左右的人抬棺离开。
高老太爷重新返回了大堂,并在此接见了那位凤都来的亲信。
“老爷子。”
亲信对着主位行礼。
高老太爷连连摆手:
“不必多礼,我孙儿一切安好否?”
“一切安好。”
亲信点了点头:
“在下此来,就是特地为您带来高大人的意思。”
“桓儿想说什么?”
“高大人说,不管二公子此刻死没死,他都希望您能就此罢手,莫再与那名江湖人纠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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