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必被困于一个小小的村落,完全可以走出来,看看这片天地,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每天都在进步,比起昨天的自己更好,前方也一定还会有更好的人在等她。
“可反观那个男人呢?
“他却只能永远的躺在床上,成为负担,成为拖累,然后彻底毁了这位姐妹的后半生。
“我,因无力拯救这位姐妹而酸楚!”
话音落罢,场上顿时再度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傅大师好善良啊!”
“果然这些恶臭男都该被绞杀啊!”
“天呐,家人们谁懂啊,这位姐妹也太可怜了吧。”
“”
此起彼伏的嘈杂声接连响起,几乎所有姐妹们纷纷表示认同。
但唯有一人例外。
云卿。
同为女子,但这位眼睛蒙着纱的姑娘却并没有拍手认同这位傅大师的理念。
反倒站起身来,竹杖『哒哒哒』的向外敲去。
“哎,你去哪儿?”
顾太安望着她。
云卿驻足,偏过头来,淡淡的说道:
“歪理听的人头疼,出去转转。”
她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所以这句话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一时间,周围的目光肉眼可见的齐刷刷落在了那袭白衣之上。
尤其是那位傅大师。
她目光尖锐,盯着云卿许久,方才笑道:
“这位姐妹瞧着眼生的很,倒像是新来的,对今日理念有所不通也是必然的。
“不知哪里有疑惑,不妨说说,我或许可以解答一二。”
云卿蒙着白纱的眼睛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
“通篇的歪理,还需要什么解答吗?”
“不需要吗?”
傅大师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云卿索性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好,既然你要论,那我今天就跟你论个明白。
“你说你去了村落,看见贫户家中有卧病在床的丈夫,膝下子嗣三人滋滋待哺,全家只有妇人一人撑起,对吗?”
“对。”
“你觉得那妇人应该抛弃她的丈夫孩子,独自走出山来?”
“没错。”
傅大师点了点头,笑道:
“身为丈夫,总不能阻止他的妻子奔向更好的生活,更好的人吧?”
云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那你可曾了解过,他的丈夫为何会病卧在床?”
“这”
傅大师语塞。
“万一他的丈夫是因为妻子才受了伤呢?万一他的丈夫是为了他们那个家才受的伤呢?万一他的丈夫只是装病在床呢?”
云卿冷冷的说道:
“连具体情况都不曾了解,就贸然加以评判,主动将自己处于弱者的地位,只求利在己身。
“你这样的行为,才让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