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给了五百块钱。
沈月舒把这些和床垫下的汇总。
明明昨儿数了很多遍，只是多五百块钱而已。
沈月舒又数了十几遍。
到快九点，郑重放回去，出门去辅导班。
把系统专业课集中上午。
试听了一节他们这开设的文化课。
难度一般。
没花钱再报。
买了资料回家自学。
沈月舒规律半个月的生活在陈朝归家后依旧规律。
早上送走陈朝，赶地铁去上课。
中午回来，反锁房门，闷头自学到傍晚。
打扫卫生买菜做饭，等陈朝回家。
那根头发丝沈月舒没问。
陈朝也没提。
但代表了什么，俩人心知肚明。
陈朝从最开始接电话捂沈月舒嘴巴不成，掐脖子。
变成嘘一声，示意沈月舒噤声，明目张胆打电话。
晚上回来会问对方睡着了没。
怎么还不睡。
在想什么。
早上起来会打过去问早上想吃什么，待会给她带。
今儿在哪跑步，想去哪玩。
还在沈月舒刷碗的时候喊她过去问哪个包好看。
一个标价十五万。
一个标价十九万。
沈月舒看了好大会，在陈朝耐心快没了的时候指十五万的那个。
陈朝下单了十九万的。
那晚沈月舒在卧室落地窗前坐了一夜。
小年夜当晚。
从外地回来夜夜会归家的陈朝没回来。
元旦当天。
陈朝依旧没回家。
隔天。
陈朝回来了。
哼着小曲甩着衣服踢踏着鞋。
拽沈月舒头发，咬她脖子。
兴头起。
拖拽已经没力气的沈月舒去落地窗前。
屋内灯光大亮。
落地窗清晰照出二人身影。
突兀的。
沈月舒想起酒店的那扇镜子。
以及镜中廉价又低贱的自己。
手掌缓慢合成拳。
忍耐到全身不停哆嗦。
也没朝身后可以称得上凌辱的陈朝说一个不字。
事后将开始前，以姨妈来不舒服，不想接着吃药第一次递给陈朝，便被他一把扔了的t一一捡回来，丢进垃圾桶。
一月上旬。
沈月舒照旧接过陈朝大衣。
想放进脏衣篮。
停顿了会。
将口袋里咯手的盒子拿出来。
戒指上的钻石硕大。
沈月舒定定看了好大会。
她想放回去。
陈朝很不喜欢别人不经他允许碰他东西。
但不知为何。
手像生出了自我意识。
攥紧戒指盒。
拖拽着腿，拉她去餐桌前。
陈朝在一边吃饭，一边翻手机聊天记录。
陈朝只要在，沈月舒从不戴眼镜，她看不清具体内容。
但知道他在看的是和那个女孩的。
他以前每天早晚会边吃饭边看新闻。
自从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后。
早上新闻照旧。
晚上会反反复复看二人聊天记录。
沈月舒偶尔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陈朝像在复盘。
而今他仍旧在看。
绿色框，他发的，密密麻麻。
甚至还有大片表情包。
白色。
对方发的。
三言两语。
沈月舒把戒指盒放到他面前。
陈朝摔了筷子，“谁准你碰我东西。”
“你要结婚了？”
陈朝打开戒指盒。
左右端详了眼。
似在瞧上面有没有被沈月舒沾上油污。
沈月舒再问一遍，“你要结婚了？”
这像质问的语气激怒了陈朝。
他转身翘起二郎腿，环胸额首。
坐着比站着更高高在上，“怎么了？”
沈月舒看他很长时间，“那我呢？”
她不明白了很久，“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你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沈月舒终于明白了，“意思是，我想是你女朋友，就算你结婚了，我也可以是。不想的话，随时可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