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弯腰擦拭地垫。
回身和他确认，“还有吗？”
陈朝蹦出一句，“在这老鼠洞窝多久了？”
“三个多月。”
陈朝意味不明，“你一开始就没走。”
沈月舒照早想好的，将答案抛回去让他自己想，“对不起。”
陈朝蓦地一脚踢了过来。
将沈月舒径直怼到了窗户上。
从开始问便没什么情绪的脸阴沉似水，“谎话连篇。”
沈月舒想说。
我只说了句对不起，何来的谎话连篇。
就算是谎话连篇。
那也是你臆想出来的原因，你自己认定的谎话连篇。
你没权利来指责我。
她真的很想说。
到嘴边的话自动变了，“杨菁那怎么办？”
沈月舒跟陈朝到车里第一时间就把杨菁说的法子告诉他了。
但陈朝一直没提她的事。
重提‘杨菁’二字。
陈朝斜躺身子坐正。
一边整理衬衫领带。
一边吐口解决办法。
沈月舒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什么？”
陈朝不耐烦，“你不聋。”
沈月舒木木看他好半响，到底是不死心，“必须这样吗？”
沈月舒眼睛突然红透了。
不止嗓子抖。
连身子都轻微抖了起来。
陈朝束领带的手微顿，“谁让你他妈不走！”
他怨气突生，一股脑朝沈月舒发脾气，“如果不是你，小爷我哪来这么多破事！都他妈怪你！”
陈朝拎起纸巾朝她脸上砸，“滚下去！”
沈月舒开车门。
一瞬后回头，“杨菁非要取消婚约是移情别恋了吗？”
“关我屁事。”陈朝戾气依旧，“滚！”
沈月舒回了出租屋。
闷头坐许久。
把关机手机开机，给辅导机构打电话。
“我想”
沈月舒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她都算好了。
努力到八月底。
四年生活费学费，江南一套繁华地带小两居首付。
房贷可以去兼职。
她是大学生了。
又有多年经验。
能找到很不错的酒店兼职。
兼职不够。
还可以去做家教。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真的很好相处。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对明天充满期待。
可
沈月舒指甲无意识掐进有伤的掌心。
用力到极点，轻缓松开。
沈月舒捋顺艰涩的呼吸，轻声吐字，“辞职。”
电话对面不同意。
追问她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
还说了实实在在的现实。
沈月舒日收能超三千。
和她个人能力脱不了关系。
可更重要的是有辅导机构在后面炒作托举。
否则仅凭她现在的学历。
连教幼稚园学生也没资格。
“抱歉。”沈月舒说：“谢谢。”
午后。
沈月舒去了上次见到杨菁的别墅区。
迈进她和陈朝婚房。
杨菁突然脸红了，“你身材可真好。”
沈月舒本人瞧着很单薄。
杨菁以为是个纤细身段。
换上专门给她挑的裙子。
纤细单薄依旧，却凹凸有致。
红裙印衬，肤白胜雪。
她在她摘了眼镜的眼睛上多看几眼。
不吝赞赏，“眼睛真漂亮，额头也好好看。”
杨菁说真心的，“你以后别戴那破眼镜，头发撩上去，我跟你打包票，绝对有不少人追你，我们这圈的也有可能。嘴甜点，哄套房子加几百万不成问题。我哥才二十六，结婚前为你们这种空有脸和身材的花好几千万了。”
沈月舒起身，“走吧。”
杨菁眼睛情不自禁跟着她转，没回过神，“去哪啊？”
“找陈朝。”沈月舒语气温软，可细品品，有种说不出的寒凉，“按你说的，去制造偶遇，给他下药，带去酒店，让你现场捉奸，如果他还不愿，把我和他的照片大肆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