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外加一包钱。
很难让人不遐想。
沈月舒想将拉链拉上,越是用力越拉不上。
急出满头汗时。
陈长明弯下腰。
温热指尖擦过沈月舒手背。
轻扯拉链。
将包恢复原样。
“去的这家医院很安全。”陈长明轻声说:“只要你不想,没人能找到你。”
沈月舒沉默好大会。
上了陈长明的车。
一路无话到郊区一家私人医院。
重新办理入院。
陈长明忙严老的事。
沈月舒跟随护士做检查。
ct做完。
瞧见门口起身的陈长明,脚步突然停了。
“怎么了?”
叶娴改嫁后。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医院检查室外面等她。
沈月舒摇头没说话。
跟在他身后去主任医师办公室。
沈月舒不是两根肋骨骨裂。
是一根骨折,一根重度骨裂,还有一根轻微骨裂。
挫伤不重。
脑部没问题。
但只是骨折问题就必须住院满七天。
让骨头初步固定。
防止后期错位。
回到病房。
沈月舒多看了他几眼,“你是生气了吗?”
“有点。”
“对不起。”
陈长明调点滴速度的手微顿,眉头皱起,“对不起谁?”
陈朝经常生气。
沈月舒习惯了用对不起来大事化小。
但离开他。
她极少对别人说这三个字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想往回找补。
陈长明说:“人一生很漫长,会遇到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对不起常挂嘴边,哪怕无心,时间长了,潜移默化,对不起的就成了自己。”
意思是对不起说久了。
无论对错,会真的以为错的是她。
“我生气的点,是你不够爱惜你自己。踏实在这养着吧,我会让医院覆盖你病例,你不想的人,没能耐找来。”
沈月舒目送陈长明离开。
到最后也没找到机会向他解释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隔天一早。
一位面生却慈祥的老妇人敲响病房门。
严老老伴,上门致谢。
“我听小祁说你是他朋友?”
“算是。”
“好孩子。”老夫人轻拍她手,“真是个好孩子。”
沈月舒将手抽了回来。
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严老不是她救的。
是医院。
就算她没上前。
护士和医生依然会及时过来。
她只是找辅导班要了陈长明电话联系他而已。
当不起恩情。
严老夫人没再说什么。
沈月舒以为她和他们的交集只有这么多了。
哪知中午护士给她送来了一个巨大保温盒。
严老夫人给的。
还有几身换洗衣服,连内衣都有。
当天傍晚,饭菜和汤再次送来。
满满一大桌。
护士转告。
说老夫人说了,住院期间她的饭菜她包了。
沈月舒不知道怎么好。
犹犹豫豫,打给陈长明。
“你可不可以和老夫人说一声,我其实什么都没做。”
“先吃着。等我忙完过去。”陈长明话音一转,“还疼吗?”
“什么?”
“肋骨。”
刚开始两天疼得发麻。
到现在只是钝痛。
“不疼了。”
“别逞强。”
“真不疼了。”
“那就好。”
电话挂断,沈月舒无意识摸了摸耳朵。
爬起来洗了个头。
频频朝门口瞧。
天色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