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餐皮椅较矮。
后面看前面，一清二楚。
“一礼拜前吧。”陈朝朝沈月舒绽开抹笑，云淡风轻，“你女朋友？”
陆今安摆手，“不是，一朋友。”
他客气道：“要不要一起坐。”
“不了。”陈朝笑，“我约了朋友。”
话刚说完。
一个格外娇嫩，像朵花似的女孩从后方拍了下陈朝的肩膀，笑容害羞又腼腆，“陈总。”
陈朝温声细语，“来了。”
他客气介绍，“我新招的实习助理，安贝贝。”
“沈月舒，这位是史密斯。”
陆今安想告诉陈朝，沈月舒和他哥也认识。
想起上次他那隐隐不耐的目光，咽下没说。
两边座位很近。
但不耽误各聊各的。
可安贝贝声调像唱戏，娇滴滴又有点尖，总越过座椅传到这。
而且说话那个味。
一句喜欢喝奶油蘑菇汤。
让人心里麻酥酥，从骨头缝朝外漫出痒。
陆今安莫名有点不自在，频频看沈月舒。
沈月舒笑笑，“我去个洗手间。”
在洗手间磨蹭了好大会。
出来洗手。
“知道他刚和那老外说你什么吗？”
沈月舒头也不抬。
陈朝咬着烟背靠洗手间墙壁，眉眼轻剃，意味不明的吐出字眼，“婊子。”
他勾起冷笑，再吐一句，“婊子和穷光蛋，绝配。”
沈月舒烘干手转身，一言未发，也一眼没看他。
没察觉盯着她背影的陈朝，眼底怨火突生。
陆今安事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等沈月舒回来，又等了会。
和回来的陈朝道别。
陈朝客气一笑，“再会。”
离开法餐厅，陆今安解释。
“他是老祁的弟弟陈朝。”陆今安小心道：“你别介意啊，刚儿没和你说，主要是”
陆今安斟酌了下用词，“感觉他有点傲吧，和小时候不太一样，我怕你心里会有点不舒服。”
说白了，是怕陈朝瞧不起沈月舒。
沈月舒点头示意了没关系，但陆今安心里还是不太自在。
下意识想为陈朝说话。
“其实有可能是我想多了，陈朝小时候很可爱，那会我和老祁一宿舍，他每天定时定点给他哥打电话，哭着说想家，一直到他出国前，比闹钟还准时。”
沈月舒停顿了会，“他不在京市上学？”
“在沪市，我听说好像一年级，七岁不到吧，就去了梁本。梁本你听说过吗？在沪市核心区，最大的贵族学院，入学要验资，低于五千万资产送不进去。”
“月舒？”陆今安停步回头，“你怎么了？”
沈月舒摇摇头，“没怎么。”
沈月舒说了没怎么。
但陆今安敏感察觉到她心情突然差了。
这会问感觉不合适。
但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从实验室出来。
“为什么会落榜，差了多少分？”
沈月舒搪塞了过去。
陆今安肉眼可见萎靡了，“都怪我，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在那个时候出事，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举报的我。”
沈月舒嘴巴开合半响。
想告诉他。
不怪他。
是她先放弃了京大。
在知道他出事之前。
停顿片刻转移话题，问他上学时候的事。
陆今安一路叭叭不断。
送她到校门口。
笑意收敛了，“我一直想问你，你高中为什么辍学？”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这种天生适合学习的好苗子，没学校会主动放弃，更没家长会主动放弃。”
再古早点的年代。
也知道举全家甚至是全村之力托举一大学生。
沈月舒学习速度快到哪怕是陆今安都瞠目结舌。
他不知道沈月舒高中就读哪所学校。
但能想象到她的一骑绝尘。
为什么会丢下大好未来辍学了呢？
学校怎么会舍得放人。
她爸妈又怎么会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