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你。”
沈月舒凝眉,像是真的不解,“我有什么问题?”
没人能说出沈月舒有问题。
杨力找她干什么,沈月舒之前就职餐馆一查就知道。
大范围找人找她,且在她入顾家后停了找人。
和沈月舒的供词以及顾家的,全能对得上。
更别提当晚还有杨菁给她作证。
说俩人一起吃宵夜。
喝了点酒。
沈月舒在她之前睡了过去,醒来她还在睡。
更重要的是录像。
杨力出事的别墅,除了小倩和杨力本人,当晚再没第三个人出现。
只是杨力从沪市叫来那群公子哥,有个说杨力和沈月舒有仇。
警察问,“你和杨力上学那会有仇?”
沈月舒茫然,“什么仇?”
没等再问。
一道嗓音插进来,“沈女士吗?”
律师身后,陈朝靠着门口,朝沈月舒摆了摆手,温文带笑。
律师要办手续。
沈月舒随陈朝出去等着。
“我突然发现从前小瞧了你。”
沈月舒没答,神色平淡。
陈朝从朝向门口,变成朝向沈月舒。
后背倚靠墙壁,双手插兜,懒散一笑,“为什么不杀了他?”
沈月舒依旧没答。
她不说陈朝说。
“因为你觉得死太便宜了他。”陈朝轻啧,“最毒妇人心呢。”
沈月舒还是没说话。
侧脸冷清又冷淡。
像是她身边站着的不是人。
陈朝眼底笑意渐退,怨气层层攀升,片刻后躬身凑近她耳语,“如果我告诉警察或者是提醒下早把你忘了的杨家,杨力腰那道疤,是你砍的。你说你还有机会进江南烹饪学院,接着做你的大学生吗?”
沈月舒终于说话了,“没证据叫诽谤。”
她眉眼冰冷,“哪怕是你,也别想把莫须有的罪名栽赃我头上。”
“你小点那会的理想是做医生。在梁本图书馆借的书全是人脑结构。沈月舒,杨力变成傻子是你有意为之。”陈朝牢牢盯着她,眼底猩红像毒蛇的舌信子,不断朝沈月舒心脏抓挠。
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凶手就是你。”
沈月舒后背突然被冷汗浸湿了。
她喉咙轻轻滚动一瞬。
低声告诉他,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如果我是凶手,警察会把我抓起来,杨家更会,轮不到你。”
杨力的事扯不到沈月舒这。
不止是没半点证据指向。
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更没动机。
因为唯一能给她点作案动机的,从沪市叫来那些梁本从前的公子哥。
打从心里没把杨力和沈月舒的旧事当回事。
还有,这事真一五一十说出来。
虽说谁没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但身为参与者的众人没一个脸上好看。
就一个夏侯,说杨力和沈月舒好像有仇,问是什么仇,也照样含糊其辞说不明白。
往更深一步说。
为了防止杨家找事。
顾家已经率先发难。
这种时候沈月舒从前和杨力三两事闹出来。
别说顾家还许不许杨家接着在江南地界查杨力的事。
不倒打一杷,让杨家赔偿顾和萱流产,还有顾家颜面扫地的事已经够体面了。
那些富家公子哥,不可能冒着家族可能会被杨家或者顾家嫉恨的风险下场给沈月舒安个作案动机。
杨力这事。
大概率会在不想接着丢人的顾家施压下不了了之。
陈朝本笃定是沈月舒的心,动摇了。
因为他认为出身贫寒,不曾正儿八经接触上流社会的沈月舒,理不了家族对垒的微妙。
更不可能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筹备这么一盘缜密到天衣无缝的大棋。
像俯瞰上空,把所有人,乃至那些从沪市来的公子哥会想什么会说什么,都算得一清二楚。
她没这么重的心机。
否则怎么可能还混成给别人做饭的厨子。
一想厨子,沈月舒去杨力家做了好几天饭,在杨力事发前和他在别墅同住一晚的事冒了出来。
陈朝躬起的身子直了,意味不明吐出字,“和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