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明直到沈月舒骤然挂断许久才垂落下手机。
进来的助理乔域递上资料，“杨菁小姐受惊昏迷入院时查的血液报告。”
陈长明回身接过草草看几眼。
终归是好奇，乔域僭越追问，“是她吗？”
“谁？”
“沈小姐。”
上午陈长明给他来电话，调江南杨力案件的全部资料。
登上飞机前资料发过去再来电话。
查沈月舒到江南后的踪迹。
来公司路上，看完一系列，让他查杨菁受惊入院后的血液报告。
陈长明从不会让他查无用的事。
尤其是嘱咐了悄悄的。
指向哪。
不是傻子都清楚。
陈长明把文件从文件袋张张抽出来。
按亮粉碎机开关。
投进去，瞳眸黝黑一片，“不是，朝江南那知会一声，尽早移交检察院。”
乔域本以为板上钉钉了，愣了下，应下开口，“不是也好，否则小少爷要有麻烦了。”
陈长明皱眉，“这事和阿朝有什么关系？”
“伤杨少爷的凶手是小少爷查到，告诉老顾总的。”乔域犹犹豫豫，“因为这，好像还和老顾总谈成了合作。”
陈长明有多疼他那个弟弟。
没人比跟他这么多年的乔域更清楚。
可私心来说。
乔域不喜欢陈朝。
上次他婚礼闹出的乱子。
他甚至感觉和陈朝脱不了关系。
可陈长明似乎盲信陈朝。
乔域小心试探，“国外事挺多的，您说小少爷怎么突然有时间跑江南去，还待了那么长时间。”
陈长明启唇，“出去吧。”
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人都道陈长明脾气好，但乔域知道。
陈长明其实是相当有棱角的。
可一碰上和陈朝有关系的事。
总是这样一遮而过。
甚至有点放纵的意思。
乔域掩去失望，“沈小姐和杨少爷在江南之外别的地有没有关系的事还查吗？”
文件已经被搅碎成条状。
陈长明拿出来，再次投入搅碎机。
“陈总？”
“不查。”
乔域哦了一声补充，“和上次一样，在江南也没查出她身边有来往过密的男性。”
陈长明说：“她没男朋友，最起码在江南没。”
文件经过二次搅碎已经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片状。
陈长明拎起杯水徐徐浇下，低声说：“她是不想和我有任何牵扯。”
上面清晰的点点字眼变成再辨不出原样的模糊。
陈长明放下茶杯，“随她的意吧。”
沈月舒连着一礼拜神经高度紧绷。
上着课时不时看向门口。
放学回家路上，听见警笛声会像受惊的猫。
夜深翻来覆去总也睡不踏实。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
无事发生。
绷紧神经松缓。
四月。
杨菁在国外打来电话。
杨力手术失败。
会成为永久的傻子。
沈月舒早有预料，“人各有命。”
四月中旬。
同学说门岗那有人找。
娇艳粉嫩到像朵花。
见过一次很轻易会记住。
沈月舒走近：“找我？”
面前的‘沈月舒’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