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可怎么办。”丫鬟眼泪夺眶而出。
谢洺榆捏着裙摆,不由轻笑:“我就只有这一身衣服?没有旁的?”
丫鬟一愣,闷声道:“可是这是最华贵的,总得让人瞧见咱们的风采。”
“可笑。”阿榆却觉得这行为幼稚得紧。
“今日可是小姐的大日子,我们就要这么忍下吗?”丫鬟声音委屈极了,似是受了天大的屈辱。
谢洺榆冷冷一笑:“哦?那应该怎么报复回去呢?”
今日侯府席间开得果真热闹。
如今这日子毗邻冬至,正是顶热闹的节气,也是达官显贵相看儿女的好时机。
秦嬷嬷与安阳在前院忙着,大伙也倒心知肚明今日的席面是谁操持的。
“今日的席面开得真好,可见是费心了。”都御史府郑夫人赞了一句,身边跟着的小丫头娇笑地站在一侧。
襄王府李夫人连连点头,眯着眼睛打量道“千金生的俊俏,如画儿里走出来的一般。”
人群议论中,谢洺榆方才姗姗来迟。
谢洺榆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窄袖褙子,露出里面同色系的抹胸,下身搭配一条白色的百褶罗裙,更显腰身纤细。头发松松地挽成一个螺髻,斜插着一支木簪,簪头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珍珠,素雅之余更显秀丽。
前院倒是喜气洋洋,不时端出来些果子,瞧这做工便知道是丰乐楼的手艺。
“我与二夫人也是旧相识了,今日也把大伙儿介绍你认识认识。”郑夫人母家便是文官清流,夫君如今和面涅将军交好,是御前红人,旁人更是愿意给些面子。
几位夫人听闻此聚了上来,瞧着安阳也是温和道了句:“二夫人此番辛苦。”
这可谓是安阳头一遭与汴京夫人们交谈,算是个顶好的契机。
“小姐,小姐”玉竹急跑了过来,看见自家小姐在人群之中,顿时稳了脚步,装作无事发生往她身边凑了凑。
“小姐,出大事了。”玉竹脸色煞白,连带着语气有些颤抖。
主仆多年,安阳自知是大事,仍面上平和,温温柔柔道:“各位夫人先聊,我去后厨瞧瞧”
遂与各位夫人们告别,这才与玉竹一同来了角落。
玉竹急得眼泪打转,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不停:“现下灶台上一个人都没有,奴婢找了一圈,一点踪迹都没见着,这天杀鬼人,拿了赏钱结果就这么办事。”
安阳闻此顿时变了脸色,她声音不由染上急切,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玉竹抖得不成样子:“奴婢不知道啊。”
“去看看。”安阳压着心头情绪,跟着玉竹往后厨走。
待到安阳来到厨房,不由心下一震,后背涔涔冒出薄汗。
厨房中静悄悄的,一个人毛儿都没有,桌上连菜都没备好,鲜嫩的果蔬都还未洗。
“大早我来瞧过,那时已经开灶、备菜有条不紊,显然是我们轻敌了。”安阳眉头一拧:“这可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玉竹不停地擦着泪,她呜咽道“小姐,这时间可来不及了,可现在该怎么办啊!去哪里给他们找回来?若是一直不开席,小姐岂不是要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