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猛地一紧,顾言抓住了我,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没让你走。”
我没有回头,只是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顾言,你病了。”
“从今天起,你,和你那些腐烂的回忆,都别再来脏我的路。”
2
第二天清晨,我在酒店醒来,准备规划我的新生活。
却发现我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了。
顾言切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回去。
他总有办法,让我回忆起战地里那些最无助的日子。
那时,他也是这样,用温柔的语气,掌控着我的一切,食物、药品、住所。
他说,那是保护。
现在我才明白,那叫控制。
傍晚时分,顾言来了,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提着我最喜欢吃的蛋糕。
他又变回了那个温柔体贴的顾教授。
他在门外低声温柔地哄我:
“阿阮,别闹脾气了。”
“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火。跟我回家,好不好?”
“外面不安全。”
我靠在门上,无声地笑了。
是啊,外面多不安全,只有他亲手打造的笼子,才是最安全的。
我一言不发。
门外的声音停了。我以为他走了。
几分钟后,门开了。
顾言拿着一张备用房卡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点头哈腰的酒店经理。
他对经理说:“谢谢,我太太只是闹点小脾气。”
我终于明白,在他构建的世界里,我没有作为独立个体存在的权利。
我是他的“所有物”。
我被他强行带回了“家”。
一进门,我就发现所有的门锁都换了。
原本的密码锁,变成了需要指纹和虹膜双重验证的智能锁。
录入人,只有顾言。
这里,成了一个插翅难飞的牢笼。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声音温柔:
“这样,你就不会再乱跑了。”
“阿阮,为什么不乖呢?”
他颁过我的脸,用指尖抚过我的脸颊,力道温柔。
“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听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温柔迅速冷却。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
第二天,衣帽间里我所有的衣服都被清空。
只剩下一排整整齐齐的白色棉裙。
沈听阮生前最爱的款式。
沈听阮讨厌红色,因为她觉得红色恶心又廉价,所以顾言从来不允许我穿红色的衣服。
“穿上。”
我没动。
“不穿,就饿着。”
他开始用最原始的训狗的方式驯养我。
第一天,我还能忍受。
第二天,饥饿感像虫子一样啃噬着我的胃。
我曾是战地情报分析员,代号“画眉”,受过最严苛的生存训练。我知道如何对抗饥饿。
但我没想到,顾言比我更狠。
他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我最爱吃的菜,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在用这种方式,摧毁我的意志。
第三天,沈听雪来了。
顾言不在,她连伪装都懒得伪装。
“姐姐,何必呢?”
“你只要乖乖听话,扮演好‘我姐姐’,就能拥有一切,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我闭上眼,不想理她。
她却不肯放过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在我面前。
视频里,是书房的场景。
顾言背对着镜头,坐在书桌前,沈听雪就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