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带着千钧之力砸下。
茶月儿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濒死获救般的泪光。
“但,”叶卿棠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冰冷地截断了她的激动,“此事凶险万分,一步踏错,你我皆是万劫不复。沈一帆心狠手辣,你比我更清楚。这些证据”
她目光扫过那几张残破的纸片,“先放在你那里保管。”
茶月儿一愣,随即明白了叶卿棠的顾虑。
放在她这里,万一叶卿棠反悔或者出了意外,她至少还有保命的东西,放在叶卿棠这里,一旦被沈一帆的人发现,两人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不信任,也是最现实的考量。
“是!妾身明白!定会拼死护好!”
茶月儿连忙应下,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张纸片重新用油纸仔细包好,藏回贴身的暗袋里,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还有那个孙妈妈,”叶卿棠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务必确保她的安全。沈一帆疑心病重,若让他察觉丝毫端倪”
“妾身省得!”茶月儿用力点头,“孙妈妈是哑巴,又极少与人来往,平日里只埋头干活,老爷不会注意到她。妾身会找个由头,给她些好处,让她安心。”
“嗯。”叶卿棠疲惫地闭上眼,巨大的精神冲击和身体的剧痛让她几乎支撑不住,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
“你今日先回去,一切如常,不要引起任何怀疑。沈一帆那里…该怎样还怎样。”
“是,妾身明白。”茶月儿连忙应道,看着叶卿棠虚弱不堪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大夫人,您的伤…”
“死不了。”
叶卿棠打断她,声音冷硬,“你只需记住今日所言,管好你的嘴,护好那些东西和人。时机…我会再通知你。”
“是!”茶月儿不敢再多言,重重磕了个头,这才撑起发软的膝盖,踉跄着站起身。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头发,擦干脸上的泪痕,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
茶月儿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闭目忍痛的叶卿棠,转身,轻手轻脚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冷风猛地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光影在叶卿棠紧闭双眼的脸上疯狂跳动。脚步声消失在门外,门被轻轻合拢。
屋内再次陷入死寂。
叶卿棠缓缓睁开眼。
后背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疼。
那双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显得黯淡的眸子,此刻却燃烧着一种幽暗冰冷的火焰。
和离?
不,仅仅和离怎么够!
沈一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你试图施加在傅怀砚身上的,还有你对茶月儿、对那些无辜下人的暴行
她盯着帐顶摇曳的阴影,仿佛看到了沈一帆那张虚伪又狠毒的脸。
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决心。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