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棠猝不及防,呼吸骤然停滞,只觉周遭灯火人声瞬间远去,唯余傅怀砚迫近的欣长身体。
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起初是试探般的轻压,旋即转为炽热的攫取,带着傅怀砚身上浓重的草药香气蛮横霸道的侵入齿间,霸道地掠夺她每一寸感官。
叶卿棠脑中嗡鸣,指尖无意识蜷紧栏杆边缘,冰冷的木纹硌入掌心,却压不住胸腔里如擂鼓般狂跳。
唇齿间滚烫纠缠,河风依旧拂面,水波碎金摇曳,远处丝竹声缥缈如烟。
良久,傅怀砚缓缓松开叶卿棠。
叶卿棠被这毫无防备的吻吓得心脏砰砰直跳,身体后缩挨在栏杆上,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傅怀砚,眼睫如受惊的蝶翼般颤动,唇瓣上残留的微麻与滚烫感挥之不去,混合着他身上清苦的草药气息,霸道地侵占着她的感官。
胸腔里那颗心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耳畔只剩下血液奔流的嗡鸣,周遭画舫的丝竹、双儿模糊的欢呼、河水的潺潺,全都化作一片混沌。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腹轻触自己的下唇。脸颊滚烫,一路烧至耳根,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傅怀砚的指纹粗粒,轻轻摩挲过叶卿棠细嫩脸颊,深邃的眼眸如同最沉的夜色,牢牢锁住她惊惶失措的脸庞,他英挺的眉骨在摇曳灯影下投下浓重的阴影,气息浓重。
他的目光在她被擦得微微泛红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缓缓上移,重新对上叶卿棠湿漉漉、盈满震惊与无措的眸子。
两人间,只剩下河风拂过衣袂的微响和叶卿棠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
远处传来双儿模糊的欢呼:“小姐!快看我的灯漂得好远呀!”
傅怀砚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浸透了夜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送入她耳中。
“叶小姐今夜,果真大有不同。”
傅怀砚话音未落,远处墨蓝天幕骤然撕裂,伴随着一声撼动心魄的巨响,万千金红流光如天河倒泻,轰然炸裂。
傅怀砚深邃的眼眸映着漫天华彩,里面翻涌的暗色比这浓夜更深。
他毫无征兆地再次俯身,那抹清苦的草药气息裹挟着烟花爆燃后的淡淡硫磺味,如影随形,蛮横地再次将叶卿棠笼罩。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初时的试探与骤然攫取,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掠夺的深沉力道。
他温热的唇精准地覆压下来,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更深地侵入她的齿关,仿佛要将她胸腔里最后一丝惊喘的气息也彻底吞噬。
叶卿棠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唇齿间滚烫的纠缠和远处烟花连绵不绝的轰响交织在一起,震得她耳膜嗡鸣。
眼前是傅怀砚近在咫尺、被漫天明灭彩光勾勒得愈发冷峻深邃的侧脸轮廓,每一次烟花炸开的刹那,都将他浓密低垂的眼睫映照得根根分明,在他眼底投下浓重的、不断变幻的阴影。
浓烈得化不开的草药香,唇瓣上滚烫的碾压与吮吸,烟花炸裂时刺目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爆响,还有那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的硝烟火气。
所有的感官都被推至极限,混乱地撕扯着她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