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汗都下来了，自己儿子做过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他没想到李言蹊竟会过问此事。
“刘大人”陈寿白着一张脸，张了张嘴。
顺天府尹见他这个样子，也叹了一口气，当父母不容易。
不过顺天府尹觉得，这事陈寿也逃不开关系。谁让他没有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呢？陈令韬虐杀丫鬟不是一日之事，他却从未阻止干预，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没错吗？
陈令韬是被从自己的房间里拖出来的，他被送到前院的时候，脸上还有几处红肿，可见是被人打了。
压着他的衙役满脸的愤慨，是谁动的手已经不言而喻。
过年不用上衙，府里又多买了几个丫鬟，陈令韬没控制住，施暴了一整晚。
天快亮了他才累的睡下，结果刚睡一会就被人推开了房门。
陈令韬还没来得及发怒，推门而入的衙役看到屋内的情景，脸色都变了。
两个十几岁的姑娘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身上布满了伤痕，竟都看不到一块好的皮肤。
这些衙役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是对两个柔弱的姑娘也是下不去手的。
但凡有一点同情心、有点人性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怒不可遏。
所以去抓人的衙役根本没客气，趁着抓人的功夫，嘴里叫喊着：“居然还敢抗捕！简直胆大包天。”
陈令韬都没睡醒，还没反应过来，哪里会抗捕？然后脸就挨了好几拳。
陈令韬从来都没人被打过，他是陈家的嫡长子，从小在陈家就是众星捧月，向来只有他打人的份儿。
原来挨打这样的疼。
他的脸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哀叫出声。
但是衙役们并没有放过他，落在他身上的拳头越来越多。这是陈令韬第一次挨打。
还好衙役们知道要去复命，这才停止了殴打，把他带了过来。
陈令韬看到陈寿就找到了主心骨，“爹，救我啊，爹！”
从来他都是有事就找爹，陈寿是他的天，可以为他解决所有的麻烦。
但是这一次，陈寿避开了他的眼神。
陈令韬就慌了：“爹，救我啊，爹！娘！”
陈寿听着儿子的哭声，眼神里闪过一抹坚决，他拦住了顺天府尹。
“刘大人，你要定我儿的罪名，总要有证据吧？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杀人！”陈寿冷声说道。
顺天府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连太子殿下他都不怕，做家长维护孩子也真可怕。不过他总算是明白陈令韬为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都是陈寿护短护的。
顺天府尹道：“太子殿下岂是滥杀无辜之人？陈令韬虐杀女子一案，本官会公开审理，以儆效尤。陈大人放心，所有的证据，本官会在公堂上拿出的，定会让你们心服口服。”
陈寿冷笑着说道：“如此那本官可就拭目以待了。”
李言蹊发了话，顺天府尹很有效率，把陈令韬带回府衙之后便开堂审理了。
在正月里公堂升堂，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上京百姓也是头一回见到，这得是多大的案子啊？
百姓们听到消息纷纷跑到大堂外看热闹，反正过年嘛，都放假在家，正闲得慌呢，恰好过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