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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凝大包小包地出来，沈怀瑾面色铁青。
“啊阿瑾，你怎么来了？”林凝干笑着。
沈怀瑾不语，脑中还回荡着主仆二人刚才的对话。
原来这么多年，林凝对自己根本就没有真心，而是日日夜夜的算计。
一想到他被枕边人骗了这么多年，甚至还助纣为虐地在药王谷打断了陆问兰的腿，沈怀瑾的心口就一阵酸胀。
那里弥漫着的，都是痛苦和悔意。
“阿瑾啊！”
林凝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还没说完，便被沈怀瑾掐着脖子抵在门上。
他周身戾气环绕，眼神阴沉，没有半分情意。
林凝被他掐住脖子，连喘息都做不到，下意识地去掰沈怀瑾的手，却被他一巴掌扇在脸上。
“刚才的话，你给我再说一遍。”
林凝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对死亡的恐惧让她瞬间脸色煞白。
后面跟着的丫鬟见此情景也吓破了胆，慌忙将包袱里的东西都放在地上，又将林凝原本的谋划吐了个干净。
“林姑娘说，如今侯府眼看着就要吃不上饭了，所以她才将所有的金银都收拢起来，想要逃走。”
“奴婢也是被迫的，求侯爷饶命啊！”
丫鬟跪伏在地，抖如筛糠。
林凝神色更加惊惧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颤抖：“阿瑾你听我说”
沈怀瑾眯眼，笑了起来：“好，我听你说。”
林凝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借口开脱：“我拿这些东西不是要走，是要去典当给侯府换银子。”
“这丫鬟是胡说的，她素来妒忌我受你宠爱，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那药王谷是怎么回事？”沈怀瑾冷声问道。
那日在药王谷他不是没有疑惑过，为什么阿凝要跑这么远来为她求一剂止咳的药，又为何非要为难过路的女子。
如今细细想来，不过是她想借自己的手去折辱陆问兰罢了。
林凝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所有的一切沈怀瑾都知道了。
在沈怀瑾松手的瞬间，她瘫软在地，再抬起头来，又变成从前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子。
“阿瑾，你听我说，药王谷的事我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才会那样做的。”
“你知道的，你我自由青梅竹马，我自然就不愿意看到怒身边有其他的女人，更何况还是你不爱的女人”
说着，她脸上的眼泪簌簌落下。
若是在以前，看见她哭，沈怀瑾绝对会心疼得不成样子。
但现在再听见她的哭声，沈怀瑾只觉得厌烦和恶心，更觉得虚伪。
最后一次，他抚上林凝的脸颊，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阿凝，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珍惜。”
“把她给我送到药王谷去。”
话音刚落，便有小厮冲上来，将林凝架了起来。
林凝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断呼救求饶，沈怀瑾却置若罔闻。
直到被拖出府去，林凝凄厉的叫喊声还在庭院里回荡。
看着满地的金银珠宝，沈怀瑾心中突然刺痛。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年柴房中，陆问兰对他说的那些话。
若是她，即便侯府负债累累，也绝对做不出林凝这种卷了金银私逃的事情来。
沈怀瑾无力地瘫倒在地，从前挺直的脊梁在此刻寸寸碎裂。
他捡起地上一片碎裂的瓷片，紧紧握在手中。
直到皮肉破裂的痛意从掌心传来，他心中激荡着的愧疚与悔恨才稍稍缓解。
林凝被送去药王谷的当天，便被打断了双腿，还被一群小厮扒光了衣服，在门口瘫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棍棒又要落到身上时，林凝受不住了。
她拔下头上最后一根金簪，贿赂了一个小厮给沈怀瑾传话。
说只要沈怀瑾肯放过他，她愿意告诉他关于陆问兰的三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