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全身无力，耳边再听不见任何话，嗡嗡的耳鸣声让他头脑眩晕。
那十万块，她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找到他。
他却……
甚至差一点，害死了她。
混蛋！
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蜷缩在苏念喜欢的软椅上，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那软椅上的毛毯有着她专属的味道，淡淡的，像秋天的桂花。
无论多晚回到家，他都能看见她窝在软椅里，搭着这毯子，看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看见他时，便雀跃着跳下来，接过他手里的外套。
“累不累？要不要喝点粥？”
“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
“先洗澡吗？”
她不厌其烦的讨好，他无数次的冷眼相待。
埋在毯子里的人剧烈的颤抖起来，哭声在客厅回荡。
“念念，你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陆沉舟不吃不喝一整天，助理看见他的时候，一瞬间没认出来。
他憔悴的没了往日的神气，那双黑白明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混浊。
身上的白衬衫松松垮垮，下巴的青茬杂乱。
“陆总，您让我查的东西，全部查完了。”
“您现在要看吗？”
陆沉舟微眯着眼睛，在助理脸上看见一丝奇怪的表情。
“汇报。”
助理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将电脑摆在陆沉舟面前。
“这是林小姐家泳池的监控，还有我找了黑客，盗取了您朋友手机里的视频。”
助理按下播放键，林薇薇的声音便立马传了出来。
“你跪下来，给我学两声狗叫听听。”
“我知道你山体滑坡的事儿是真的，可是你看我随口撒的谎，沉舟就会相信我，你在他心里，还没有我的狗有分量。”
他看着视频里苏念跪了下去，握着鼠标的手颤抖着按下暂停。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不管怎么努力，空气好像都进入不了身体。
助理看向陆沉舟问道：
“陆总，还看吗？”
好一会，陆沉舟才再次按下播放。
“真是好狗，再叫一声，摇摇尾巴给我看！”
“快点啊！还想不想要钱？”
“你是不是为了钱，当条母狗去爬床也行？要不给我玩一次？”
陆沉舟眼眶布满血丝，紧紧盯着视频里的每一个人，可是他的视线迟迟不敢落在苏念身上。
那个时候他正在距离她不到五米的位置睡觉。
助理看着陆沉舟的双手近乎病态的发抖，连面部表情也不受控制的抽搐。
想要去关掉视频，却被他拒绝了。
他看着林薇薇将苏念按在水面上，看着她被林薇薇推进泳池，甚至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睁着眼说瞎话，颠倒黑白。
陆沉舟恨不得冲进视频里，一刀捅死那个不相信苏念的自己。
视频结束，助理快速的点开下一个。
是林薇薇生日当天的视频。
“陆总，那天的情况比较混乱，不过还是有宾客的手机录到了全部过程。”
助理将视频放大，林薇薇的高跟鞋踩在小白身上，现场一片躁动时，是林薇薇将小白抱起来扔向了苏念。
而苏念只是下意识的闪躲，甚至没有触碰到小白一根狗毛。
“啊！”
陆沉舟双手砸向电脑，屏幕应声碎裂。
助理的汇报却还没有结束。
“还查到了林小姐找人做了一张假照片和假语音，用您的微信发给了夫人。”
语音里淫秽的声音让助理都脸红，陆沉舟的脸上已经没了怒气，反倒是冰冷如霜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