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说完，静静看着垂眸的苏念。
他能感觉到她的紧绷，好像需要很大的力气去承受他的表白。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回复，或者……”
“如果你很介意，也可以直接拒绝。”
苏念只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不清楚自己的心。
这一年她能够快速从阴霾里走出来，温辞的重要性不可忽视。
他带她去市集闲逛，说社交有利用练习口语。
他会开车带她去做公益，将她做的面包分给福利院的小孩。
甚至他会在她受到房东的骚扰时，第一时间出现，一天内帮她找到更好的公寓，再将性骚扰的房东送进监狱。
每一个她痛不欲生，陷在阴影的时刻，都是他像一束光出现，拖拽着她出现太阳下。
可是……
她和陆沉舟的开始也是这般美好不是吗？
最后的结局，却让她差点为此付出生命。
“可不可以让我想想……”
她不敢抬头，尽量忽视掉头顶热烈的视线。
没有被直接拒绝，就已经让温辞开心到嘴角上扬。
起码，她不讨厌他的。
“好。”
“明天的法语课，我去接你好不好？”
苏念尴尬的点点头，抓紧手里的包。
就在转身的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闯进她耳朵，一瞬间将她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恐惧，全部激活。
“念念……”
苏念惊恐的看过去，不远处站立的男人西装革履，那张噩梦一般的脸，却消瘦了许多。
她退后一步，连肩膀也紧张的缩了一下。
温辞察觉到她的不适，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陆沉舟走上前，声音颤抖。
“念念，我来接你了，和我回家好不好？”
那些痛苦的回忆像开了闸的洪水，将苏念吞噬。
她一把握住温辞的手，手心已经因为害怕起了一层薄汗。
“陆沉舟，我们已经离婚了。”
“请你离开。”
离婚？
温辞整个人僵在原地，看向陆沉舟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
“我不知情，我不是自愿签下离婚协议的。”
“你离开之后，我才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包括……包括你林薇薇对你所做的一切。”
“对不起。”
他紧紧看向苏念。
这三百多天魂牵梦萦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恨不得将她揽进怀里，将那锥心刺骨般的思念，一句句说给她听。
可是温辞的身影再一次挡住了苏念，他恼怒的看向他，语气不悦。
“这位先生，你是念念的什么人？”
“请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和念念说。”
温辞动也没动，可他是苏念的什么人？老师？
这个身份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陆沉舟，你没有任何理由请他离开。”
“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