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窈心跳有些快,莫名有些紧张,来的人会不会是裴昭凛?
明月可爱吃他做的东西了。
虽然心里有另一个人选,但是想到那天的那句不喜欢,还是放弃那个答案。
“喵?”
明月试探性回头,发现主人睡着,它总觉得有谁在看它,待在窗户前守着它的猫条和冻干。
明月猫瞳放大,人来了。
谢临渊穿着一身黑色隐藏在夜色中,一只手是造型可爱的猫条冻干零食,另一边却捧着白色的玫瑰。
夜色里,那束白色玫瑰明显得过分。
明明是要隐藏,却又大摇大摆。
明窈听见浅浅的风声,立马闭上眼,装睡。
紧接着是窗户被咔嗒一声打开的声音,很轻的脚步声,来到了她的床边,极力稳住呼吸。
?这人怎么来她床边了?还有玫瑰的香氛。
谢临渊随手把冻干和猫条丢给明月,就来到了小雌性的床边,小雌性的鸦发铺了满枕,唇瓣淡粉。
唇角溢出一点笑意。
克制俯身,吻上雌性的眼睛。
明窈心里立马有了答案,来的人是——谢临渊!
只有他喜欢亲她眼睛,维持着动作没动,心里却有些潮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都说了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谢临渊,她讨厌透了……
甚至不想睁开眼,不想面对他,原本说好的让偷喂明月的人好看,结果真到了现在,明窈发现她不想睁眼。
小雌性的睫毛微微颤着,甚至鼻尖也忍不住泛红,微微抖动,装睡的样子格外明显,委屈的样子也是,赌气的样子也是。
谢临渊垂下黑长睫毛,点点温柔如羽毛的吻持续落下,温柔的过分,耳廓、额头,眼皮。
“漂亮的小雌性。”
一如他们初见。
明窈有些装不下去了,谢临渊有种不管不顾不会停下的趋势,她猛地睁开眼。
对上那片温柔的海,谢临渊海蓝色的眼里倒映着她的脸。
“你来做什么?”明窈特意冷冰冰开口,语气中的情绪藏不住。
“谁允许你偷偷喂明月了?”
还在吃冻干的明月一个激灵,完蛋,偷吃被发现了。
谢临渊漫不经心拉出一把椅子,坐在小雌性床边,单手轻佻支着下颌。
“明月说它会后空翻,邀请我来看看,顺便给它带了一点报酬。”
声音含着笑意。
明月:?啥时候的事?
谁,谁会后空翻?它吗?
明窈有些嘲意,她看向正在吃饭的明月,对着面前的谢临渊也是不服输的样子。
“明月还会后空翻了?那么厉害。”
她顿了顿,故意冷冷说:“那明月明天早上起来给我做个三菜一汤。”
明月:?这两个人是恶魔吗?
还怪默契的,让咪后空翻,又让咪做饭。
听完小雌性赌气的话,谢临渊笑容的弧度轻佻而深。
“它不会做三菜一汤。”
“考虑考虑我,我会。”
声音带着缓慢缱绻,又压得有些低,对着面前的小雌性缓缓开口。
明窈被这样温柔的语气包围着,有些气,她突然忍不住坐起来,和面前白金色长发的男人拉近距离对视。
是谢临渊说不喜欢,又是他总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
凭什么啊,是,是,是,偏偏她也不争气,居然会沉溺。
被人这样区别对待,温柔以待,怎么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明窈忍不住别开脸,掩饰泛红的眼尾,再次开口,却带上了一点点泪意在声音里。
“谢临渊,我不想再和你见面了。”
她不想总是误会,也不想会感到酸酸的。
她无法控制自己心如止水,只能远离这个让她情绪不对的病灶。
话音落下,明窈只闻到有些清苦的青叶信息素把她包围,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发顶上传来有些低闷的声音:“我想和你见面。”
谢临渊唇角轻佻弧度消失,每次听到小雌性疏离的语言,心脏都会抽痛。
这次痛的最厉害,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眼尾泛红,他听出雌性语气的里面的认真。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见面。
可是他做不到,他试过很多次,却总是离不开。
牵着他的线就在这里,就在明窈手中。
“明窈,你问我喜不喜欢你。”
“我喜欢,很喜欢。”
指骨温柔抬起雌性下颌,却看见雌性眼尾也泛着红,甚至睫毛有些湿润。
明明互相在意,互相喜欢,却总是做出推远对方的举动。
明窈被抬起脸的时候,她居然看见谢临渊在流泪,那张脸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悲伤。
谢临渊忍不住弯腰埋进雌性颈窝,实验室七年的痛苦他都没哭,却因为雌性不想再见他,忍不住流泪。
他哑声开口:“我爱你,我很打扰你吗?”
即将离别的时候,他无法口是心非。
如果很打扰,他可以离开。
明窈被情绪冲击到,她思绪很乱,理不清楚。
只是有个念头很清晰,她不想他离开。
谢临渊看雌性久久没说话,他身后是一束白色的玫瑰,中间是一根格外漂亮,边缘闪着锐利金光的黑色羽翅。
在白色玫瑰中,格外显眼,又特别融合,都代表着爱恋。
他把羽翅放在小雌性的手心,这是婚羽,只有一根,送作心爱的雌性用于求偶。
“这枚羽毛更漂亮。”
语气很轻,他没告诉明窈这是婚羽,也没告诉她只有一根。
反正,除了她,他再也不能遇到其他喜欢的人。
明月忍不住抬起头,主人好悲伤,那个黑色影子也好悲伤。
明窈从来没见过谢临渊流泪,他不是个会流泪的人,甚至厌恶流泪,觉得流泪是弱者的象征。
他需要足够强大,才能坐稳暗黑星球,才能守护他记忆里的小雌性。
而此刻,他却在流泪。
谢临渊唇角轻佻不再,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次离开是真的离开,他可以找所有理由留下。
却唯独拒绝不了明窈的再也不想见他。
风吹起他的白金色长发,明窈只听见他说: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