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书店人不多，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书架上，给精装书镀了层暖光。安清踮脚从最高层抽出一本《物理导论》，指尖捏着书脊转了半圈，递到苏白面前。
“爸爸，你看这个，我们教授推荐的，里面有好多前沿案例。”
苏白伸手接过，书脊的烫金字硌得指尖微痒，他翻到目录，目光在传感器应用那章停了停。
“你们现在就学这么深的内容了？会不会太吃力？”
他抬手把书往安清那边推了推，指腹蹭过书页边缘的毛边。
“还好啦，就是有些案例涉及工业传感器，我们都不太懂。”
安清抱着书靠在书架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皮。
“对了爸爸，我们班有个同学，他家是开科技公司的，叫星科科技，最近总说家里的货船走得特别勤，还不让问运什么。”
苏白翻书的动作顿了顿。
星科科技，正是之前技术组提到的走私公司。
他合上书，声音放得平和。
“那你同学有没有说，他们家的货船往哪走？”
“好像说是往东南亚。”
安清歪头想了想，手指在书脊上划了道浅痕。
“他说上周看到仓库里的箱子都焊死了，不像以前装普通零件的样子。”
她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苏白。
“爸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他们家公司有问题？”
苏白揉了揉她的头发，把书放回书架。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走吧，你妈妈还在家等我们吃午饭，饺子应该快包好了。”
他率先走向门口，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悄悄按了下手机。
给陈春发了条消息，让她重点查星科最近的货船航线，特别是往东南亚的。
回家路上，安清坐在副驾，拿着平板刷校园论坛，突然“咦”了一声，把平板递到苏白面前。
“爸爸你看，有人发帖子说星科科技的仓库昨晚有卡车进出，还拍了照片，箱子上连个标识都没有。”
苏白眼角扫过平板屏幕，照片里的卡车贴着“普通货物”的标签，却用黑色胶带遮住了车牌。
他抬手把平板往安清那边推了推，指尖碰到屏幕边缘的保护膜。
“别瞎看这些，专心准备你的课程，这些事爸爸会处理。”
刚到家，苏白的手机就响了，是陈春打来的，背景里能听到键盘敲击声。
“苏先生！星科的货船有动静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偶尔传来翻资料的沙沙声。
“技术组查到，那艘叫远航号的货船，今早从私人码头出发了。”
“航行计划写的是去东南亚，但实际航线在往公海偏，好像要和另一艘境外货船汇合！”
苏白走到阳台，手指捏着手机贴在耳边，目光看向远处的海面。
“技术组能定位货船的实时位置吗？有没有发现船上的暗格？之前船长的硬盘里提到，他们会把走私的传感器藏在暗格里。”
“能定位！我们在货船的导航系统里植入了追踪程序。”
陈春的声音突然拔高，又很快压低。
“刚刚破解了货船的结构图！船底有个隐蔽的暗格，大概能装二十个密封箱，现在显示暗格是满载状态！”
苏白指尖在阳台栏杆上轻轻敲。
“那艘境外货船的信息查到了吗？叫什么名字，有过哪些航行记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是先别打草惊蛇，先跟着，等他们在公海汇合时再动手。”
“陆地拦截容易让他们销毁证据，公海抓人更保险。”
“查到了！境外货船叫海狼号，之前有过运输军工零件的记录！”
陈春在电话里翻资料的声音更响了。
“我们已经联系了海事部门，他们会派巡逻艇配合，伪装成例行检查，等远航号和海狼号靠近就围上去！”
苏白挂了电话，转身时看到安清站在客厅门口，手里还拿着刚拆封的零食。
“爸爸，是不是又有工作要忙了？”
她把零食袋往苏白那边递了递，指尖捏着袋口的锯齿边。
“要是忙的话，下午我自己回学校就好，不用你送。”
“不用，下午还是我送你。”
苏白走过去，伸手接过零食袋，指尖捏着袋底晃了晃。
“工作的事有同事盯着，等送你回学校我再去处理。”
他把零食袋放在茶几上，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指节扣住领口的纽扣。
里面藏着微型通讯器，随时能联系行动组。
下午送安清到学校门口，苏白看着她走进教学楼，才拿出对讲机。
“陈春，行动组准备得怎么样了？巡逻艇的位置确认了吗？”
他靠在车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对讲机的天线。
“让技术组再查一遍海狼号的船员信息，看看有没有之前远洋计划的人。”
对讲机那头传来陈春的回应，还夹杂着海浪的声音。
“行动组已经在巡逻艇上了，武器都检查过，不会出问题。”
“技术组查到海狼号的大副，之前在船长手下做过数据传输，这次肯定是来接应的。”
苏白直起身，拉开车门。
“好，我现在往公海方向赶，你们先盯着，别让货船脱离视线。”
“记住，等他们开始交接货物再动手，一定要把暗格里的传感器完整扣下来，那是指控关键证据。”
他坐进驾驶座，引擎发动的瞬间，对讲机里传来技术组长的声音。
“苏先生！远航号突然改变航向，好像发现我们的追踪了，正在加速往公海深处开。”
苏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脚下踩油门的力度加重。
“告诉巡逻艇，加快速度，别让他们跑了！”
“技术组，试着远程干扰远航号的导航系统，逼他们减速！”
车窗外的树木飞快后退，苏白盯着前方的公路，心里清楚。
这次拦截不能失手，一旦让星科把传感器运到境外，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