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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些东西，光记是没用的。”
我蹲在菜畦边，手里捏着刚摘的番茄，指尖沾着新鲜的泥土。
“种菜靠的不是本子上的字，是凌晨听露水落地的声音，是蹲在地里看虫子爬的耐心，是等着一颗种子从发芽到结果的笨功夫——这些，氪金换不来。”
皇后捏着小本子的手顿了顿，昂贵的云锦裙摆拖在泥地上也毫不在意。
她盯着我手里的番茄，第一次没了居高临下的锐利，反而多了点茫然。
“可游戏里的一切，本就该靠数据和氪金”
“那是你玩的游戏，不是我的。”我把番茄塞进她手里，“你试试，不用系统面板，就用手摸，用嘴尝，这味道，是我熬了无数个想放弃的夜晚，种出来的。”
她迟疑地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向来端庄的脸上竟露出了一点无措的慌神。也就是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炸响在脑海：
【玩家投诉审查完毕：“皇家菜农”路线符合“玩家自主创造剧情”规则，判定为有效结局！】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以凡人之姿破游戏桎梏”隐藏条件，触发终极传送机制——24小时后返回现实世界！】
我猛地抬头，天边的云好像都变得透亮起来。皇后也听见了什么，手里的小本子“啪”地掉在地上，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你要走？回那个没有系统、不能氪金的现实？”
“对。”
我挣开她的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只有一包攒下来的蔬菜种子。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的拼好饭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接下来的24小时，皇宫乱成了一锅粥。
皇帝听说我要走，红着眼圈把国库的黄金往我怀里塞，说要给我当种菜启动资金。
瑜嫔和贵妃扛着一筐草莓堵在门口，让我带秘方回去。
连之前总刁难我的内务府太监，都偷偷塞了包花肥，说“小主种的菜，比宫里的珍馐好吃”。
只有皇后，安安静静地站在菜园边上，看着我把最后一颗葡萄摘下来，放进竹篮里。
良久才开口。
“我把我的账号给你，你教我在现实里种菜，好不好？”
我笑着摇头。
“你的账号太厉害，我用不惯。现实里的菜，不用教，你只要肯放下氪金的念头，找块小地，播颗种子，等着就好。”
传送的光裹住我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被我改造成菜园的皇宫，皇帝还在喊“爱妃随时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皇后捡起了地上的小本子，蹲在菜畦边，笨拙地学着我之前的样子，给一颗小苗浇水。
再睁眼，是我出租屋的天花板，手机还亮着，停留在删游戏的界面。
窗外传来外卖小哥的喊声。
“您的拼好饭到了！”
我爬起来，踩着拖鞋去开门，手里还下意识地攥着什么。
摊开手，竟是一颗水灵灵的番茄，不是现实里能买到的那种硬邦邦的，是皇宫菜园里，带着露水甜味的那一颗。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一条陌生消息，头像是游戏里皇后的头像。
“我找了块阳台小菜地，播了番茄种子，什么时候发芽？”
后面还跟着个笨拙的浇水表情包。
我咬了口番茄，酸甜的汁水漫上来，笑着回她。
“等着，别急——种菜嘛，最不怕的就是等。”
至于那个新游戏满级内测账号？
其实就是烂尾宫斗手游的号，只不过因为我开辟了新线路，它终于完整了。
现在改名了叫“我在后宫当菜农”。
我后来登录看过，号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新存档，名字叫“皇家菜农”，初始道具栏里，安安静静躺着一包蔬菜种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