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警惕地看向那扇被钉死的窗户。
又是三下,很有规律。
紧接着,窗户下方一块极不起眼的木板被从外面卸开,露出一个小洞,一张纸条被塞了进来。
我心脏狂跳,立刻扑过去捡起纸条。
借着微弱的月光,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明晚子时,东南角门。
没有落款,字迹却有些眼熟。
是萧玦的人?他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他还愿意插手?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但这是我唯一的生机!
我毫不犹豫地将纸条吞下肚,然后将那块木板小心翼翼按回原处,不留痕迹。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处在一种紧张的等待中。谢允珩没有再来,府里似乎格外忙碌,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和乐器声,像是在准备喜事。
果然,他们要成亲了。
夜色渐深,子时将近。
我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更漏声。
当子时的更鼓隐约传来时,我听到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闷哼声,以及身体倒地的声音。
紧接着,锁头被钥匙打开,房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侯府护卫服饰、面容陌生的男人朝我快速招手:“沈姑娘,快!”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闪身出去。门外,两个看守的护卫已经晕倒在地。
那人引着我,熟门熟路地避开巡逻的队伍,一路朝着侯府东南方向疾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终于,一座偏僻的角门出现在眼前。门虚掩着。
那人低声道:“姑娘出去,自有人接应。”
我朝他感激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青篷马车,车夫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我跳上马车,车帘立刻放下,马车迅速启动,驶入漆黑的夜色中。
直到马车驶出很远,我才瘫软在座位上,大口喘着气,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我真的逃出来了?
“吓傻了?”一个慵懒带笑的声音从车厢角落响起。
我猛地转头,只见萧玦斜倚在软垫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依旧是一身常服,却比在我庄子上时整洁了许多。
“殿下?!”我失声,“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儿?”他挑眉,“我的红颜知己被人用假圣旨掳走了,我总得来瞧瞧,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撬我的墙角。”
他说得轻松,但我能想象其中风险。潜入侯府救人,绝非易事。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别急着谢。”萧玦勾了勾唇角,眼神里闪过一丝恶劣的兴味,“戏还没唱完呢。谢世子和你的好表妹明日大婚,我们不去送份‘厚礼’,岂不可惜?”
我愣住:“厚礼?”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我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萧玦笑得像只狐狸,“他们不是想要你的命吗?那就给他们一具‘尸体’。就看他们,接不接得住了。”
我心脏砰砰直跳,血液却隐隐沸腾起来。
好!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