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省某市的“黑匣子网吧”藏在城中村狭窄巷子里,正午的阳光被密匝的电线切割成碎块,落在满是烟蒂的地面上,混着油腻的泡面味,透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林默蹲在网吧斜对面的杂货店后,指尖攥着赵宇刚传过来的实时监控截图——画面里,眼镜蛇的四个手下正靠在吧台抽烟,腰间的黑色夹克鼓着,明显藏了刀。
“他带了家伙,比情报里多两个打手。”林默压着声音对耳机说,视线死死锁着网吧门口。陈默就在他身后两步远,灰色连帽衫的兜帽压得极低,怀里揣着旧工牌的手微微发紧——那工牌边缘被他刻意磨出毛边,背面还留着当年蜂巢服务器机房的编号,是唯一能证明“他曾是自己人”的凭证。
赵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网吧路由器已破解,监控切到循环画面了。但眼镜蛇的电脑连了暗网,我得盯着他的操作,陈默接头时别聊超过十分钟,容易露馅。”
陈默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兜帽,推开门走进网吧。浓重的烟味瞬间裹住他,网管趴在柜台上打盹,几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盯着屏幕嘶吼,键盘敲击声和喊骂声混在一起,刚好能盖住他脚步声里的紧张。他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隔间,那里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正是蜂巢技术主管,眼镜蛇。
“老k介绍的?”眼镜蛇头也没抬,声音尖细得像砂纸磨过,眼神却透过镜片扫过陈默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浅疤,是当年被迫焊服务器时被烙铁烫的,算是蜂巢核心技术组的“印记”。
陈默攥紧口袋里的微型摄像头,故意让手晃了晃,装出“怕被认出来”的慌乱:“是之前在第三机房负责服务器维护,园区乱了才跑出来。这是我的工牌,您看”他递过去旧工牌,指尖在工牌边缘摩挲,指甲盖泛白。
眼镜蛇接过工牌,拇指反复蹭着背面的机房编号,突然抬头:“第三机房?19年暴雨那次,你负责抢修的哪台服务器?”
陈默心里一紧——这是故意试探。他记得赵宇提过,19年暴雨时,蜂巢确实有台核心服务器故障,是眼镜蛇亲手带队修的。他压着心跳,故意皱起眉:“是‘蜂巢3号机’,当时主板烧了,您让我拆了备用机的零件焊上去,还骂我‘手笨得像猪’”
这话刚落,眼镜蛇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算是松了半分警惕。但他没接陈默递来的“服务器优化方案”,反而伸手抓过陈默的手机:“里面没藏东西吧?现在警察盯得紧,老k的人也未必干净。”
陈默的后背瞬间冒冷汗——手机里藏着微型录音模块,赵宇虽能实时屏蔽数据,但一旦被翻到相册里的“假聊天记录”,很可能露馅。他假装手忙脚乱去抢:“您别翻!里面有我找工作的简历,乱得很”
“怕什么?”眼镜蛇按住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相册里全是“面试失败”的聊天截图、“房租催缴单”的照片,没任何异常——赵宇提前在手机里植入了“触发屏蔽”程序,只要陌生指纹触碰,就自动隐藏真实数据。他翻了半分钟,把手机扔回给陈默:“方案里的漏洞是故意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