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通讯器里听到“家人”两个字,立刻明白阿坤在找借口,他快速思考对策:“阿坤,听着,你床板下是不是有维修工具?想办法打翻旁边的水桶,把床板弄湿。”
阿坤的眼睛亮了一下,趁秃鹫低头翻手册的间隙,猛地踹向水桶。“哗啦”一声,半桶水泼在床板上,溅湿了铺在上面的破草席。“哎呀!”他故意惊叫一声,“水洒了!这床板一湿,今晚没法睡了”
秃鹫被溅了一裤腿水,气得抬脚踹向床腿:“废物!连桶水都拿不稳!”他低头看了眼湿淋淋的床板,眉头皱成一团——这床板是劣质木板,一沾水就会发霉,要是现在搜查,弄湿了衣服不说,还得处理这烂摊子。他本来就因为刀疤脸离园前交代“盯紧阿坤”的事烦躁,此刻更是没了耐心,“行了行了,先把他关小黑屋,等明天床板干了再搜!”
两个守卫架着阿坤往门外走,阿坤故意磨蹭,手指在床板下快速一摸——那里藏着通讯器,刚才泼水时他特意把床板掀开一条缝,确保通讯器没被淋湿。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秃鹫,见对方正低头擦裤腿上的水渍,赶紧对着通风口的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着通讯器说:“守卫换班表在维修手册第17页,我被关在北边小黑屋,通讯器藏在床板下。”
林默握着通讯器,耳尖捕捉到这几句模糊的话,立刻对着麦克风轻声叮嘱:“别慌,小黑屋的锁是老式挂锁,你之前修过的那种,用维修工具里的细铁丝就能撬开。等守卫走了,你先确认通讯器安全,再想办法把手册里的信息传过来。”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嗒”声,应该是阿坤被推进小黑屋的声音。林默没挂通讯器,指尖在桌角轻轻敲击——他在给阿坤传递摩尔斯电码,这是两人之前约定的备用方案,“短按为·,长按为—”,此刻敲的是“安全第一,耐心等待”。
小黑屋比维修间更压抑,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气窗,透进一点昏黄的月光。阿坤被推进来后,守卫“哐当”一声锁上铁门,外面传来他们的闲聊声:“这阿坤也是倒霉,偏偏这时候被秃鹫盯上”“谁让他整天躲在维修间,秃鹫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加上刀疤脸临走前交代要盯紧‘外来者’”
阿坤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平复呼吸。他摸了摸工装裤的口袋,通讯器还在——刚才被搜身时,守卫的注意力全在他怀里的维修手册上,没注意到他腰后的“打火机”。他按照林默的提示,从鞋底抽出一根细铁丝——这是他修门锁时特意藏的,比普通铁丝细一倍,刚好能插进挂锁的钥匙孔。
铁丝插进锁孔的瞬间,他想起林默教的技巧:“顺时针转半圈,碰到阻力就轻轻往上挑。”指尖传来轻微的“咔嗒”声,锁开了。他没立刻出去,而是贴着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守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应该是去食堂赌钱了(秃鹫嗜赌,手下也跟着学坏,每天这个点都会聚在食堂打扑克)。
他悄悄推开门,借着月光往维修间跑。刚到门口,就看到两个守卫站在铁桌前,正翻着他没来得及收的零件盒。“这小子藏什么好东西了?”一个守卫拿起一枚电容,“说不定是偷偷攒的私房钱,咱们找找,找到平分。”
阿坤的心脏猛地一缩,转身躲进旁边的杂物间——这里堆着废弃的服务器机箱,刚好能藏一个人。他掏出通讯器,按下通话键,声音压到最低:“林默,维修间有守卫,在翻我的东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