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傅寒川和往常一样拉着我的手，指尖轻轻摩挲我的手背。
等他呼吸放缓，我借着翻身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背对着他蜷缩起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傅寒川飞快地按断了电话。
“乔乔？”
他叫了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我闭着眼没搭话，假装被铃声吵醒又很快睡了过去。
他沉默了几秒，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公司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必须去一趟，争取早上赶回来。”
我故意用含混的声音
“嗯”
了一下，含糊地说：“路上小心。”
他俯身在我发顶碰了一下，安抚了一下我。
确认他彻底走了，我才迅速起身，胡乱套上衣服就往楼下冲。
坐上网约车。
我打开短视频软件，手指在搜索栏里顿了顿，还是输入了
“夏有寒川”。
页面加载出来的瞬间，我突然想起，有段时间傅寒川的昵称就叫
“夏有乔木”
。
我想起他改昵称那天，还笑着跟我说：“乔乔，夏有乔木，雅望天堂。老婆，你就是我的天堂。”
又一个谎言。
翻着于夏的主页，发现她几乎一天发好几条动态。
逛街拍的穿搭、旅游打卡的景点、和朋友的聚餐合照，连打游戏的日常都没落下。
我随手点开一条游戏视频，画面里的结算界面上，她的
id
“一条小鱼”
格外显眼，瞬间让我想起了之前的事。
那时候我突发奇想，让傅寒川拉我一起玩他常玩的那款游戏。
进队后就看到了
“一条小鱼”。
她选了治疗角色。
可整场游戏下来，我被怪物围攻时血条见底，却从没收到过她的一次治疗。
结束后我看数据，自己的治疗量显示为零，连一点溅射效果都没有。
忍不住在队伍里问：“奶妈怎么不给我加血呀？”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复：“不好意思呀，第一次玩，我还不太会操作，下次会注意的。”
我疑惑地问傅寒川。
他却一脸不在意地说：“就是个新手，还没摸透职业玩法，下次不带她了，省得你玩得不开心。”
现在再想起这件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
原来，我不过是他们用来调情的乐子。
司机把车开得又稳又快，等我到那栋公寓楼下时，傅寒川还没到。
天空早已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黑沉沉的像要塌下来。
几声闷雷过后，雨点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下来，瞬间把地面浇透。
我赶紧躲进旁边的便利店。
刚擦掉脸上的雨水，手机就响了。
是傅寒川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