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对不住了。”
反正你迟早会是我孟骁的夫人,没有人敢抢。
我对你做这些亵渎的事,日后再细细跟夫人道歉。
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房间里的一声闷哼。随后守在外室的藏一听到主子过于沙哑的声音,“藏一,备水。”
又洗?
“……是。”虽然不理解,但照做。
很快,三日后。
这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夕节。
花夕节当日。
街上到处都是年轻公子和漂亮小姐。
摊贩都比往日卖力,街道上张灯结彩,各色花朵摆放在盆中,放在各处。
落雪小筑,是花夕节最受欢迎的地方。
各府的千金公子都爱来这里,既可以避免一些百姓的冲撞,又能在这里遇到差不多身份的贵族,大家相互交流,结伴同游。
往年花夕节,这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只是今日,不同往日,安静得连亭子上的鸟儿的叫声,都变得格外的大。
几位千金围在亭子外的荷花池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面色焦急。
“你们说,这孟大将军什么意思。往年的花夕节,从未见他参加过,他这次来怕不是看上哪家千金?”
此话一出,千金们的脸色更加难看。
坠着手中的手帕,来来回回,不知如何是好。
“哎。”忽然有人想到,“听说时老爷上朝弹劾孟大将军,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特意来会一会时家的那位?”
“那完了。”
和时沅关系可以的某位千金,咬咬嘴唇,“趁着时妹妹没来,我得去通知她一声,让她莫来。”
亭子外叽叽喳喳。
亭子内分外安静。
孟骁可不管外面那些公子和千金都用什么样的眼神和态度对待他。
好的坏的,他都经历过,无伤大雅。
藏一拿了放糕点和茶壶的玄色食盒,从里面端出茶水和糕点。
为主子倒上一杯。
他拿起白玉杯放在唇边,细细品味。
“主子。”
藏一望着主子左眼上的面具,不太明白,“您为何要戴面具,若是以世家公子的形象示人,时小姐一定会对您放下戒心的。”
现在难度直线上升,这话他可不敢直说。
孟骁将白玉杯落在石桌上,淡淡一笑,“本将军自幼就听爹娘说,男女之情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若是初见便投机取巧,怕也得不到好。”
藏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孟夫人和老爷的确恩爱有加,在京城中除了时家,好像就没有不纳妾的男人。”
孟骁轻轻一笑,“哦?那说明我和仙儿更是有缘,都是出身于重情之人家里,自然也会有样学样。”
说话间。
时家的马车已经到小筑门前。
两个丫鬟先行下来,小竹将携带的小凳子落在马车下面,小橘则是伸出手,搀扶着小姐下来。
时沅撑着她的手,慢慢下来。
带着两个丫鬟一同进入门内,不远处就看见几位姐姐正在那交头接耳。
气氛略显不对。
她疑惑地走过去,刚要张嘴说话,就见与她关系不错的纪乐歆,脸色一变,拉着其余人快步走过来。“妹妹快走。”
纪乐歆走过来连忙握住她的手腕,用些许力道,就要将她拉走。
其余的姐姐们纷纷围着她,个子低的何若虹更是不断踮着脚,试图成为“围墙”的一份子。
时沅疑惑的眨眨眼,“姐姐们,这是?”
“嘘。”
纪乐歆一根手指抵着她的唇瓣,小声的开口解释,“那孟骁今日过来,保不齐就是冲着为难你来的。你可千万别被他看见,赶紧离开。”
其他姐姐们纷纷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见姐姐们面色焦急,时沅心中一暖,笑笑。
走是不可能走的。
她本来正想着,到底要怎么遇到孟骁。
没想到,他倒是亲自来了。
这边气氛焦灼。
殊不知自打时沅进入小筑的那一刻,隐藏在周围的死士便通风报信。
亭子里,藏一耳朵一动,听到类似哨子的声音。
立刻开口,“主子,夫人来了。”
孟骁放下手中的白玉杯,起身走出亭子。
有姐姐注意到身后动静,面色大变,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不好了,他过来了。”
“完了完了。”
“现在走,怕是来不及。”
时沅用手拨开姐姐们,“姐姐们别着急啊,外界传闻指不定人云亦云。
大将军保卫家国,怎么都称得上英雄,何必如此害怕。”
你说的是轻巧。
姐姐们无奈地瞧着她脸上一片纯真。
随着孟骁慢慢走过来,其余的姐姐们,被他不怒自威的气场威慑到,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靠。
留出一条中间的道给他过。反正逃是逃不了,沅沅妹妹自求多福吧。
时沅眼神定格在前方,都看不到他的长相。
微微抬起头,感叹一声。
果然是190的大个子,太高。
他身强体壮,体格都略比周围的世家公子要壮上许多。
玄色的窄袖蟒袍,穿在他身上,衬托得他高不可攀,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不多时。
孟骁已经走到时沅的面前。
深邃的黑眸,像是蟒蛇勒紧猎物那般,牢牢地、死死的,盯着她看。
别人都替她捏一把汗。
偏偏时沅似乎感觉不到可怕,歪着脑袋疑惑地打量着他。
视线在他银色的鸦羽面具上停留几秒,小脸上的疑惑更重。
虽未说话,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却在说:你怎么戴着面具,还只戴着一半。
“夫……”
孟骁及时止住,“时小姐,我是孟骁,今日初见。”
得忍住,不要吓着夫人。
夫人如此这般娇小可爱,性子也一定小得很。
若是被吓跑,可怎么办。
时沅被他这种奇怪的介绍惹得噗嗤一笑,握着粉色手绢的手微微抬起,遮挡下笑得灿烂的面容。
孟骁眯了眯眼,羡慕地扫一眼手绢。
该死的手绢。
“孟将军,我知道你。”
时沅放下手,轻声微笑,声音糯糯的,“少年将军,京城如今能有这般繁华平安,有一大半都是将军的功劳。”
这话她说的真心实意。
当时年仅15的时沅,就知道外界对他的传闻颇坏,人言可畏。
大家似乎只记得他做的不问缘由的坏事,却忘了他年纪轻轻就上阵杀敌。
也许一不小心就回不来,回来还要遭到非议。
时沅是打心眼里心疼他。
孟骁的眼神越发温柔,看着她的目光,是他想要争夺的宝物,十分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