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上沾染鲜血,看起来有些恐怖。
时沅心里叹口气,将它仔细擦拭干净。
没一会剑身恢复如初,变得雪白干净。
在阳光下反射出光亮,上面都可以照出一个人。
“给。”擦拭完,又递给他。
孟骁呆呆愣愣接过来,半天回不过神,就这么傻乎乎地站着。
脸上浮现出一种不知所措的情绪。
“仙儿……”耳边孟骁不断呢喃害怕的声音,都成为仙乐。他心情大好,感动得都要落下泪来,眼眸深处弥漫着一层淡淡雾气。
声音略微沙哑,“你不怕我吗?”
时沅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才注意到他脸上都被溅射到温热的血液。
乍一看,真的很是恐怖。
可是她现在的想法是——糟糕,手帕用早了。
她无奈地抬起手,用袖子擦拭着他的脸。
一点一点。
孟骁深邃且危险的眼神越发迷离,像是一只乖巧的大型犬类,顺从地任由主人上手。
要是有尾巴,恐怕现在已经使劲甩来甩去。
擦拭完。时沅刚要收回手,刚刚温顺的孟骁猛地抬起手,握住她的手。
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转过头,柔软的脸蹭着他的手心,使劲蹭着。
几息之间,又蹭到她的鼻息处,使劲地吸着她手心的香味。
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闭着眼睛。
就像是猫碰到猫薄荷,狗见到狗骨头。
吸的时沅都不好意思红了脸蛋。
藏一悄然无声地飞走。
其他人不敢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沈明理。
外面算是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谈情说爱。
时沅手指轻微动。
他的脸怎么这么烫,看她的眼神越发的炽热。
再这样下去,不会当场做出什么羞羞的事情来吧?
她赶紧轻轻拍下他的脸。
啪叽一声,轻轻的,但是发出声响。
“别闹了。”
时沅很小声,声音十分温柔,没有对他的不耐烦,带着一点笑意,安抚孟骁的不安。
他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
时沅扯了扯袖口,“裙子脏了。”
孟骁看一眼,“没事。”声音越发沙哑,“回去我买很多很多给你。”
她满意地点点头。
转身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去那边,开始喂猫。
藏一出来收拾尸体。
潘青松端着水出来清洗地面的血水,其余的人陆续出来。
有的快步走人,有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留下来,但不敢离着孟骁太近。
孟骁和时沅一起喂着小猫小狗。
除开杀人这件插曲,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开心。
又过几日,到了时沅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汪雪梅跟孟华盛就准备几箱子的东西,早早派人送去。
他们轻装上阵,上马车准备过去。马车内。
时沅被孟骁抱在怀中,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她不安分地晃动腿。
坐在这个位置,抬头可以看见他的下巴。
她伸出手调皮地摸了摸他的下巴,他低下头张着唇,碰了她的手指一下。
差点咬到她。
她赶紧躲开,被逗弄地笑着躲入他的怀中。
随后又摸上他左眼上的面具,“不能摘了吗?我们家阿骁长得这么好看,不让看未免太浪费。”
孟骁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听到她的话,他眼眸微微闪烁,“你想我摘?”
“当然啦。”时沅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脖子处,呼出的气息弄得他心痒难耐。
要不是要回门,真想在车上来一次。
“如果大家知道时沅的夫君,孟骁长得如此俊朗迷人,都可以称为京城第一美男子,你说会不会越发觉得我们相配。”
时沅用甜言蜜语诱惑。
其实都是假的。
嘿嘿,她是个俗人,就想别人羡慕她。
光是想想,就要在床上打几个滚的爽度。
孟骁对于时沅的要求,从来都是同意的。
于是在车内。
就毫不犹豫地摘掉脸上面具。
不管多少次看到他,都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难怪别人总说,三观跟着五官跑。
虽然不太对。
时沅克制不住冲上去,抱着他的脸就啃了几口。
发出“啵啵啵”的声音。
她确定,除了心理,还有生理性的喜欢。
太喜欢,以至于想不停地亲亲。
孟骁被她亲了好多下,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看得出来夫人是真喜欢他的脸。
也行吧。
两个人就这么在马车内腻歪,不多时到时府门口。
时山远和赵静萱一大早就在门外等着。
着急得不行。
就那么几日没见女儿,甚是想念。
马车停下。
赵静萱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赶忙走去。
车内走出一名男子。
容貌惊为天人,晃了下她的眼睛。
不由再想:这莫不是话本上才有的男子。
不对啊,怎么会从女儿的马车上下来。
难不成女儿又找了一个?
孟骁从车上下来,将随后出来的时沅抱下来。
这才转身看着他们,“岳父岳母。”
赵静萱顿时摸着发红的脸,“孟、孟骁?”宁志远眯着眼睛看他好几眼,不敢相信,反复确认看几遍,才接受眼前的男子是女儿的夫婿。
是那个号称摘下面具能吓哭孩童的孟大将军。
“哎呦。”
没等时山远说话,赵静萱就开心地邀请他进去,“来来来,我的宝贝女婿,快进去,准备吃饭。你喜欢吃什么,跟母亲说,母亲再让小厨房给你做。”
娘。
我不是你的宝贝女儿了吗?
孟骁进了大厅,下人们陆陆续续上菜。
“快坐~”赵静萱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笑得合不拢嘴。
赵静萱坐在他的身边,一直望着他的脸看,就差撑着脸沉迷。
时山远不高兴地坐下来,“你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
“你懂什么。”赵静萱瞪他一眼。
“……”
被夫人反驳后,时山远一脸沉闷。
时沅坐在孟骁的另一侧,瞥一眼爹,就知道爹爹吃醋。
好好笑。
赵雨露跟着别的婢女下人一起进来送菜。
刚进来。
赵静萱就瞥了时山远一眼,无语的“啧”一声。
又觉得好笑。
伸手拍拍他的胳膊,“时山远,你怎么回事,都老夫老妻,我是什么的人你不知道啊。
当着孩子的面吃醋,还说我没长辈样,你才没长辈样。”
时山远不高兴,的确如同孩子般嘟囔,“那我的夫人都看别的男人,我要是表现得太高兴,你就该不高兴了。
何况我看小孟,哼,长得也就跟我年轻时候差不多嘛,真是的。”
“哈哈哈哈哈哈。”
赵静萱顿时笑得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