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嘻嘻一笑道:“众位,先前赖三娘子说赖家与冯氏无仇无怨,自是真的。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是懂得的,这赖三既垂涎冯氏的美貌,却又不得其门而入,这才想出这个诡计来,哄冯氏上门!”
这一下堂下众闲人哄然吵闹!本来这“桃色命案”、“勾引”两个关键词已经够夺人耳目了,如今又加上一条“设计诱奸”,只是吵闹的话语里,却是同情冯寡妇的居多。
杨凡又道:“何况适才那里长所说,他只见到赖家人从那包脏衣服里搜出珠链,谁又能知道这珠链不是赖三故意放进去的?”
堂下闲人们齐声高喊:“杨班头说的有道理!”
洪书吏冷笑道:“捉贼捉赃,既然拿到了赃物,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若说赖三肯将家中脏衣交给冯氏浆洗便说他心怀不轨,如今杨班头你不但使人在大狱中照顾这冯寡妇,如今在公堂上也是对她百般回护,难道你与这寡妇之间也有什么奸情不成?”
杨凡给他问的一愣,一时倒找不出话反驳,便不去理他,拍一拍手,叫一声:“老蔡!”
老鸟屁颠屁颠地从堂下上来,牵了一人。
众人只见那人尖嘴猴腮,一副奸猾的模样。
杨凡道:“此人名唤全福,是城北一个破落户,专一的喝酒赌博,不务正业,赖三如何身死,他却是瞧了个明明白白!”
董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全福,还不快说!”
那全福跪倒磕头道:“回大老爷,小人于本月初三日与几个朋友在城北赌博喝酒,直玩闹到次日凌晨,回家路上,便见这赖三与冯氏拉拉扯扯,小人心中好奇,便随后跟着,直到北城墙下,老远见那赖三去扯冯氏的衣衫,那冯氏拼命挣扎,那赖三脚下不稳,一跤跌倒,头正撞在一块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四处乱喷!小人见出了人命,不敢停留,撒腿便跑回家中,以上所言,俱是实事,不敢虚言!”
杨凡双手一摊,道:“事实俱在,人证双全!还请大老爷明断!”
那赖三娘子本来只道自己上下打点过了,这件案子必定会赢,却不想落得这样一个结果,慌不择言,叫道:“各位大老爷在上,民妇可是有理的!”
她这一句话便是提醒董县令等人自己是送过礼的,不想董县令哈哈笑道:“本官自然知道你是个有理的,怎奈你的理却不如她的多!”
一拍手中惊堂木,道:“如今这案子已然审问明白,赖三诬陷民妇冯氏素心,意图逼奸不成,不慎滑倒,撞到石块,致使丧命,与旁人无涉!况冯氏素心持身甚正,其情可悯;赖三意图逼奸,其身虽死,其罪难免,着令赖氏赔偿冯素心纹银十两!退堂!”
堂下众闲人听了,齐声大叫:“大老爷果然是青天在世!驴神探果然名不虚传!”
杨凡苦笑,心中暗道:“只是可怜了我那两根金条!”